最好手脚都绑了。
而毫无章法在密林里转来转去的李康,则是十分恐惧又害怕。
这姓陆的好像一直在找他。
他都跑了快好几天了,这人还穷追不舍。
此时他的喉咙干得像是塞了一把粗砂,包里的干粮也已经快吃完了。
只有包里的水壶还剩最后一口水。
但他不敢喝。
要是真喝了,那就没了。
......
军区基地,军属院。
陆家。
又过了两天,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清脆的嗓音,“婉君!婉君你在吗?!”
顾婉君凝眉,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刚出房门,一抬眼,就见肖秀秀才跑进院子,脸颊红扑扑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高高扬着一张淡黄色的纸,满脸喜色。
“你考上了!”
她一进门就扑过来,激动地晃着那张通知书,“婉君!你的录取通知书寄过来了!钱科长让我特地过来通知你呢!”
“对了,你这段时间怎么不在农业部了?我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你人!”
顾婉君苦涩一笑。
自打陆谨行没了消息之后,她公公陆振东看出来她心情不好。
特地帮她说明了,给她多放一阵子假修养修养。
现在她还怀着孩子,每天晚上睡不着,白天压根没精神上班。
再加上农业部压根没什么事,她要做的事,现在也压根实现不了。
还不如在家好好待着。
肖秀秀看着她怔怔出神的样子,挽着她的手,脸色担忧,“婉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看着魂不守舍的?”
顾婉君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没事。你不是跟我说通知书的事吗?”
肖秀秀眼睛亮亮的,“对啊!你这次可是考了甘岭前5名!你知道你被哪里录取了吗!?”
顾婉君犹豫了一瞬,“农业大学?”
“哎呀!不是!”
她急得跺脚,“还要更好一点!”
“难道……”顾婉君眨了眨眼,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迟疑道,“不会考上华大了吧?”
“对对对!”肖秀秀一把抱住了她,“就是北平华大!”
顾婉君也愣住了,“我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但没想到真的考上了。”
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呢。
肖秀秀却没察觉到她的迟疑,仍旧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听说那边宿舍条件可好了,两人一间,每个月还有生活补贴!”
*
远处的灌木丛突然簌簌作响。
陆谨行猛地蹲下,枪管无声地抬起。
没一会,他看到一张青白如鬼的脸忽然对着他招了招手。
陆谨行抬眼,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看来是李康已经熬不住了。
“给...”
李康的指尖痉挛般抠着泥土,
"给口吃的......
"
枪托重重砸在李康肩头,陆谨行扯下背包带将他双手反绑。当皮革勒进皮肉时,他听见李康喉咙里挤出古怪的笑声:
"你不敢...杀我...
"
"是不敢。
"陆谨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扔在他旁边,
"毕竟带你回去是我的任务。
"
陆家院子里飘着淡淡的米粥香,顾婉君坐在檐下的小板凳上,手里捏着那张北平华大的录取通知书——淡黄色的信封,烫金的小字,右下角盖着高校招生委员会的红章。
她已经盯着这张纸看了很久。
前几天军区的刘干事亲自来找她,说她的成绩是这一批知青里的前几名,连考官都夸她功课扎实,问她什么时候去报到。可她……还没有想好。
刘飞鸿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老爷子刚开完军委的会议,军装都没来得及换下,一抬眼见她捏着通知书发呆,便停下脚步:“婉君啊,怎么?通知书下来了?”
顾婉君点头,手指轻轻抚过信封:“今天刚送到。”
刘飞鸿走近两步,目光扫过她手上那张纸,眉头微挑:“北平华大?”
她又点头:“是,前几天刘干事来说的。”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随手拉了把矮凳坐下,低声问:“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顾婉君没立刻回答,她的视线落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那是她刚到陆家那年,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