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短促地应了声,没再多解释。
夜里,车厢灯光昏暗,乘客歪七扭八地睡着。
气氛渐渐恢复平静,只剩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沉闷回荡。
经过下午这事,刘莹便主动跟陆谨行旁边的人换了座位。
陆谨行倒也没什么意见。
他猜到刘莹估计是担心那人再来找她麻烦。
可刘莹心里却有另外的打算。
她借着给孩子递水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往陆谨行那边靠了靠。
“大哥,”她声音轻柔,像是普通的闲聊,“今天多亏了你帮忙,对了,还没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呢。”
陆谨行照着介绍信上念了个假名。
刘莹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大哥是哪里人?这一路往北,是去探亲吗?”
他侧眸看了她一眼,眸色渐深,“不是。”
“那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话刚出口,刘莹似乎又觉得有些冒昧,赶紧补了句,“我看你这一人出门,也没个作伴地,这才好奇多问一嘴,你别多心。”
陆谨行自然看出来,刘莹只是个喜欢八卦的普通女人。
所以才这么毫无芥蒂地跟她沟通。
不然他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家里...我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这句话是真话。
所以陆谨行也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惆怅。
刘莹一愣,脸上带着些同情。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小越他爹走得早,家里只剩下我婆母和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你结婚了吧?”
陆谨行指节一顿。
“嗯,结了。”
刘莹心里一沉,脸上笑意淡了些,但很快又调整过来:“那嫂子真有福气。”
她摩挲着杯子,声音放得更轻,“这年头能有个男人护着,日子要好过些。”
陆谨行没出声。
刘莹却借着照顾孩子的动作,往他这边又靠近了几分。
她半垂着眼帘,语气温顺,“我就是个带孩子的寡妇,不求别的,只想着这一路太平点。”
她停顿片刻,意有所指,“要是有大哥这样的人照拂...那就更好了。”
陆谨行抬眼,视线从她微张的衣领处一掠而过,又平静地移开。
这露着脖子,不冷吗?
不过刻在军人骨子里的那股匡扶正义的心气,还是让他忍不住承诺道,“放心,有我在,那个人不会对你动手的。”
这话一出。
刘莹看向陆谨行的眼神又更感动了。
以往别人劝她趁年轻再找一个的心思,在此刻活泛起来。
虽然这男人结婚了,可结婚不也还能离不是?
更别说这人长得这么俊。
人又善良。
可正当她又主动贴近一些时,男人却皱了眉,“你那边不是还有很多地方坐吗?”
言外之意:别挤我。
刘莹神情顿时尴尬起来,“哎哟,你瞧我,咋就没注意。”
她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忐忑。
她摸了摸自己脸苦笑,难不成真的是自己老了?
所以他压根瞧不上自己?
这倒是也十分可能。
她咬了咬唇,眼角余光扫过车厢里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到底是没再继续揪着陆谨行问。
第二天。
清晨的雾霭刚散,列车在荒野小站停靠。
陆谨行拎着包袱下车透气,临行时淡淡扫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刘莹母子。
他前脚刚走,后脚高虎便从隔壁车厢摸了回来。
手腕上的淤青还未消,可脸上却挂着阴厉的笑。
他踩准了时机,直接堵在了刘莹座位前。
"嫂子,
"他咧着嘴凑近,满嘴劣质烟酒气熏得孩子皱眉醒来,”那小子不在,咱俩刚好说说体己话。
"
刘莹面色煞白,下意识把小越往怀里护:“高虎!你、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
"嫂子这是干嘛!“高虎一把握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她生疼,“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必要喊人。
"
他粗粝的拇指在她腕上摩挲,声音压低,”老子昨天给你脸你不要,一会去厕所。你要是不把老子伺候舒服,等你们下车,你家小越就甭想带回去了。
"
刘莹脸色一白,强撑着喊道,“高虎,你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