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械不杀!降者免罪!”南唐守军本就没了主帅,听到这话,纷纷扔下兵器投降。不到一个时辰,清流关就被周军拿下,皇甫晖也被随后赶来的周军士兵活捉。
这一战,赵匡胤以两千骑兵击溃南唐五千守军,不仅拿下了清流关,还打通了通往滁州的道路,为后周大军输送粮草、支援寿州扫清了障碍。消息传到寿州城下,柴荣高兴得亲自出城迎接赵匡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小赵,你可真给朕长脸!这清流关打得漂亮!回去之后,朕不仅给你加官晋爵,还让御膳房给你加鸡腿,让你吃个够!”
赵匡胤连忙躬身行礼,语气谦虚:“陛下过奖了!此战能胜,全靠陛下运筹帷幄,指明方向,末将只是遵从陛下的命令行事,侥幸取胜罢了。”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柴荣,又没显得自己居功自傲。
可没人知道,在谦虚的表象下,赵匡胤的心中早已埋下了野心的种子。拿下清流关后,他不仅缴获了南唐的大量粮草和兵器,还趁机收拢了不少溃散的南唐士兵,编入自己麾下;他又对投降的将领恩威并施,不少人都成了他的心腹。夜里,他站在滁州的城楼上,望着汴梁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他知道,跟着柴荣能建功立业,但这乱世之中,唯有自己手握兵权,才能真正掌控命运。这场清流关的“封神之战”,不仅让他名声大噪,更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力量,为日后那场“黄袍加身”的大戏,悄悄埋下了伏笔。
五、南唐悲歌:潘佑死谏惊朝堂,从善乞和空垂泪
寿州城被围的消息一次次传回金陵,南唐朝堂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大臣们要么像冯延巳一样,劝李煜继续送礼求和;要么干脆闭口不言,等着皇帝拿主意。唯有御史中丞潘佑,看着李煜沉溺于后宫、一味对后周妥协,心中急得像着了火——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南唐迟早要亡在李煜手里。
潘佑是南唐出了名的直臣,早年因才华被李煜重用,如今见国难当头,更是不顾个人安危,连续七次上书劝谏。他的奏折写得言辞激烈,字里行间满是痛心:“陛下!后周狼子野心,欲吞我江南之地,绝非送礼、称臣就能满足!如今寿州被困、清流关已破,淮南防线摇摇欲坠,您却仍在宫中与皇后吟诗作对,把朝政抛在脑后!再这样下去,南唐三千里江山就要沦为他人之地,祖宗基业就要毁在您手里了!”
可李煜看了奏折,却只是皱着眉,随手扔到御案角落。他正为一首新词的韵脚发愁,哪有心思听潘佑的“危言耸听”?“潘爱卿太过迂腐了,”李煜对着身边的内侍抱怨,“柴荣虽强,可朕已送去珍宝、认了宗主,他总不至于赶尽杀绝。再说,寿州有刘仁赡死守,未必会破。他这是故意夸大其词,扰乱人心。”
潘佑见自己的奏折石沉大海,又听说李煜准备再派使者送重金求和,彻底陷入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这位皇帝心里,只有诗词与情爱,没有江山与百姓。这日,潘佑在家中摆上笔墨,写下最后一封奏疏,里面没有再劝李煜,只写了八个字:“生不逢时,死不足惜!”写完后,他望着金陵皇宫的方向,长叹一声,随后拔剑自刎。
潘佑的死讯传到皇宫,李煜才难得地露出一丝愧疚,可这份愧疚很快就被“如何应对后周”的焦虑取代。他知道,光靠送礼已经打动不了柴荣,思来想去,竟决定派自己的亲弟弟、郑王李从善出使后周——在他看来,亲兄弟亲自去求和,总能让柴荣多几分怜悯。
李从善带着李煜的亲笔信和满满一车的礼物,忐忑地来到后周军营。见到柴荣时,他没等对方开口,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柴陛下!我家兄长真的没有与大周为敌的心思,他只是想守住江南的一方水土,让百姓少受战火之苦。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攻打南唐了,我们愿意年年纳贡、永世称臣!”
柴荣坐在帅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从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不紧不慢:“朕不是不愿议和,只是李煜的诚意不够。想让朕罢兵可以,先把淮南十四州的土地、户籍交出来,让李从善留在汴梁当质子。做到这两点,朕自然不会再为难南唐。”
“淮南十四州?”李从善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那可是南唐的半壁江山,是江淮最富庶的地方,若割让出去,南唐就成了没了屏障的空壳!他还想再求,可看到柴荣锐利的眼神,终究没敢再开口,只能哭着应下,带着柴荣的条件返回金陵。
回到南唐后,李从善把柴荣的要求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