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韦后乱政的荒诞闹剧与李隆基的绝地反击(2 / 7)

日日活在武则天的猜忌与刀斧阴影下。每当驿站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他都以为是赐死的圣旨到了,吓得浑身筛糠,几次想拔剑自刎。是韦氏死死攥住他的手腕,红着眼眶吼道:“祸福无常,横竖都是一死,何必急在这一刻?”她用粗布衣裳为他御寒,用偷偷攒下的碎银买米下锅,在寒夜里抱着他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那些共患难的日子,像一根无形的绳,将李显的心牢牢系在韦氏身上。复位后,他望着眼前珠翠环绕的皇后,总觉得亏欠太多,便想着用天下最极致的荣宠来补偿——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她说什么,便信什么。

韦皇后将这份感激拿捏得恰到好处。白日里,她是端庄得体的国母,陪李显在御花园散步时,会亲手为他剥一颗荔枝,轻声说:“陛下如今龙体康健,臣妾看着比什么都欢喜。想当年在房州,能有一颗野果解馋,臣妾都觉得是天大的福气呢。”夜晚灯下,她卸去钗环,靠在李显肩头,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其实臣妾什么都不求,只求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只是……”她话锋一转,眼波流转,“臣妾的兄长们,当年也为陛下受了不少牵连,如今陛下复位,若能给他们个闲职,也算是让臣妾心里安稳些。”

李显本就对韦氏一族心怀愧疚,听她这般说,哪里还有不依的道理?没过几日,一道圣旨便送到了韦府:韦温擢升礼部尚书,执掌朝廷礼仪大典;韦洵封为卫尉卿,专司宫禁守卫。这两道任命如石子投湖,在朝堂激起千层浪。韦温本是个只会钻营的纨绔,竟一跃成为九卿之首,朝堂议事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却偏要抢在老臣面前发话,引得御史们私下里直骂“竖子得志”。韦洵更是将禁军当成了自家护卫队,整日带着家奴在长安街上横冲直撞,连京兆尹都敢拦。

那日早朝,韦温又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说要效仿武周旧制,为皇后加尊号“顺天翊圣”。老臣宋璟气得胡须发抖,散朝后拉住同列的姚崇,往值房里一坐,拍着案几怒道:“姚大人你看!韦温这是要干什么?加尊号?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垂帘听政了?这韦皇后,分明是想踩着陛下的肩膀,学武则天那套!再放任下去,我李唐的宗庙社稷,迟早要被这妇人祸乱!”

姚崇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个疙瘩。他望着窗外飘飞的柳絮,长叹一声:“宋大人息怒。你以为陛下不知吗?可他心里念着当年的情分,如今被皇后哄得团团转,咱们这些外臣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啊。”他放下茶杯,声音压得极低,“前日我托内侍递了封奏折,说韦洵在禁军安插私党,恐有不妥。结果陛下看都没看,只批了句‘皇后自有分寸’。此时若强行劝谏,只会让陛下觉得咱们故意针对皇后,到头来怕是自身难保啊。”宋璟听得面色铁青,重重一拳砸在案上,瓷杯里的茶水溅了满桌。

韦皇后的野心,岂止是提拔外戚?她的目光,早已盯上了那叠放在龙案上的奏折。

那日午后,李显在紫宸殿批阅奏折,案几上堆得像座小山——江淮水灾的奏报、边军粮草的清单、官员任免的文书,看得他头昏脑涨。韦皇后带着几名宫女,端着一碟刚出炉的杏仁酥走了进来,娇声笑道:“陛下批阅了这许久,也该歇歇了。臣妾看这些奏折堆得比山还高,不如让臣妾帮陛下分担一二?”

李显抬头见是她,疲惫的脸上立刻堆起笑意:“皇后也懂这些?”

韦皇后掩唇轻笑,拿起一本奏折翻看:“臣妾虽不如陛下英明,却也跟着陛下学了些。当年在房州,陛下教臣妾识字断句的情景,臣妾可都记着呢。”她这话戳中了李显的软肋,他望着她认真的模样,竟觉得有些欣慰,便笑着将奏折推了过去:“也好,皇后看看无妨。”

韦皇后拿起朱笔,故作沉吟。遇到地方官求赏的奏折,她大笔一挥画个圈:“这人当年曾接济过咱们,该赏。”看到弹劾韦洵的奏疏,她眉头一挑,重重画个叉:“无凭无据,诬告朝廷命官,该罚。”甚至连边军调防的文书,她都敢在上面批注“暂缓”二字。李显坐在一旁,竟还觉得她颇有见地,时不时点头附和。

这一幕,恰好被进来送茶的小太监看在眼里。那太监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袍角,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瞪大眼睛——皇后批阅奏折?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就传遍了宫城。宫女们在角落里交头接耳,说皇后怕是要学武则天临朝了;太监们路过韦皇后的宫殿,都忍不住加快脚步,生怕惹祸上身。

没过几日,长安城里的小儿都唱起了新编的顺口溜:“金銮殿,红烛高,皇帝批奏折,皇后一旁瞧。皇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