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元盛世的繁花似锦与暗流涌动中的爱恨纠葛(2 / 6)

开了锅,大臣们分成两派吵成一团。礼部尚书为首的几位老臣连连摇头,花白的胡子抖个不停:“陛下使不得啊!《礼记》有云,灾异乃上天示警,当焚香祷告、自省过失,岂能妄动刀兵伤了天物?若是惊扰了蝗神,招来更大的灾祸怎么办?”

“放屁!”户部侍郎红着脸反驳,他刚从灾区巡查回来,靴底还沾着泥土,“等祷告完,百姓早成了饿殍!去年河南道才遭了水患,今年又遇蝗灾,再等下去,怕不是要逼得百姓揭竿而起?”

两派争执不休,一个说“逆天不祥”,一个喊“救民要紧”,吵得李隆基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在这时,宰相姚崇慢悠悠从朝班中走出,手里捧着一卷素绢,展开来竟是幅工笔绘制的“蝗虫捕捉工具图”——图上画着竹编的大网,底下是三足的铁炉,旁边注着“夜燃火,蝗自投,网捕之”。

“陛下,”姚崇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臣有一计。蝗虫性喜趋光,夜间在田间点燃火堆,它们必成群扑来,届时用大网一兜,既能除害,烧熟的蝗虫还能充饥,一举两得。”

话音刚落,黄门侍郎卢怀慎就跳了出来,气得山羊胡子都翘到了鼻尖:“姚元之!你好大的胆子!”他直呼姚崇的字,显然动了真怒,“蝗虫乃上天所降,你竟敢主张捕杀?这是逆天而行!若是触怒上苍,降下瘟疫旱灾,你担待得起吗?”

李隆基盯着姚崇,眉头拧成个疙瘩:“爱卿,此计当真可行?”他不是不信姚崇,只是这事儿太大,万一失败,不仅救不了百姓,还会落个“逆天”的骂名。

姚崇往前一步,腰杆挺得笔直,声音掷地有声:“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若此计不成,臣提头来见!”他顿了顿,又道,“陛下,自古天灾不可怕,怕的是坐以待毙。如今百姓嗷嗷待哺,与其求神拜佛空耗时日,不如放手一搏!”

李隆基盯着那幅图看了半晌,忽然一拍龙椅扶手:“好!就按姚爱卿说的办!传朕旨意,河南道各州各县,凡参与捕蝗者,每捕一斗蝗虫,赏粟米二升!”

旨意一下,河南道的田野里顿时变了模样。夜幕降临时,无数火堆在田埂间燃起,橘红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百姓们举着网兜、提着陶罐,见蝗虫扑向火堆,便顺势一网兜住,笑声、吆喝声混着蝗虫翅膀的嗡嗡声,竟比节庆时还热闹。有孩童追着飞蝗跑,嘴里唱着刚编的顺口溜:“姚公妙计高,蝗虫全报销,火里烧一烧,吃饱肚皮笑!”

不过半月,铺天盖地的蝗虫就少了大半。百姓们把捕来的蝗虫用盐水腌了,或炒或烤,竟成了充饥的粮食。洛阳粮仓调运的赈灾粮也及时送到,灾区的恐慌渐渐平息。

这日姚崇捧着各州报来的“灭蝗功薄”进宫,见李隆基正对着河南道的舆图微笑,便笑道:“陛下您看,这蝗虫虽凶,终究敌不过百姓的双手。”

李隆基指着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的“灭蝗点”,感慨道:“爱卿说得是。看来这天下的事,从来不是靠烧香拜佛能成的,还得靠实打实的法子,靠民心齐啊。”他顿了顿,又道,“赏!重赏姚爱卿,还有河南道所有参与灭蝗的百姓!”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殿内,将君臣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这场蝗灾虽险,却让李隆基更明白了“务实”二字的分量——这盛世之路,从来不是靠祈祷铺就的,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出来。

二、后宫风云:王皇后的眼泪与武惠妃的野心

这边朝堂忙着灭蝗虫,后宫也没闲着。长安的暑气还没消,大明宫的后宫里却像藏着两团冰火。

王皇后的寝殿里,铜镜被擦得锃亮,却照得她越发憔悴。她对着镜子轻轻抚过鬓角的白发,那是当年在潞州陪着李隆基忍饥挨饿时熬出来的,如今倒成了显老的印记。案上的碧梗粥温了又凉,她一口没动,只反复摩挲着袖口——那是当年兵变前夜,她连夜为李隆基缝补的箭袖,针脚密得像她那时揪紧的心。

“娘娘,多少吃点吧。”贴身宫女捧着小菜进来,见她眼圈泛红,忍不住劝,“要不……找陛下诉诉委屈?当年您变卖嫁妆给他凑军饷,寒冬里把狐裘拆了给士兵做棉鞋,这些事陛下总不会全忘了。”

王皇后苦笑一声,抬手推开铜镜:“诉?如今他眼里哪还有我?每日下朝就往武惠妃宫里钻,连我宫里的门槛都快生苔了。那狐狸精生得娇俏,嘴又甜,哪像我,只剩这一身洗不掉的风霜气。”她说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跟着他从泥里爬出来的时候,她武氏的丫头还在洛阳学描眉呢!”

而另一边的惠妃宫里,却是另一番光景。武惠妃正对着穿衣镜转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