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的夏日白昼漫长,晚七点钟,太阳刚刚开始向下落。
众人晚上在小镇街角吃了饭,再返回欧登赛港口时,来自那位神秘船主人的私人游轮已经在此等候。
游轮据说之后的客群定位是本地年长富豪,走静奢路线,舞厅赌场游戏厅拆出来的地方改成了水疗会所和小型的室内音乐厅,船体比常规的载客游轮稍小一些,崭新雪白,在北欧夏日的暖金色阳光下熠熠生辉。
从码头踏上甲板,船长和大副制服笔挺站在一侧迎接,态度温和,浓重欧洲口音的英语里,甚至还夹杂了相当比例的中文。
你好欢迎这种就算了,当船长弯腰和她握过手,说出一句字正腔圆的“苏小姐累不累”时,苏夏愣了一下才回以微笑。
她隔了好一会儿还是震惊,扭头看向许霁青,“发音好标准。”
许霁青嗯了声,“游轮团队里有华人,重要客人的名字会提前记住。”
提前记住的意思是,船上夸张的二比一服务人员比例,每个经过的人都能熟练叫出她的名字,亲热得仿佛他乡故交。
进入内舱,脚底下是柔软的地毯,侍者拉着两人的行李箱一路向前引路,偌大的游轮竟也不显得空荡,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船主人说是会迟到几天,游轮顶层偌大的主人舱归他们所有。
推门进去,像是把传统岸上顶奢酒店的总统套房平移到了游轮上,四面墙体几乎被透亮的玻璃占据,全景落地窗外,天幕一片水彩般的粉橙色,海面洒满金光,辽阔无边际。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苏夏依然有些被震慑住,总觉得这个花钱的风格似曾相识,有几分许霁青前世的影子。
她换了拖鞋,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端庄矜持地坐个沙发边,“老板来了我们是不是还要把地方让出去?”
“不用,我跟老板很熟。”
许霁青把她的行李拖到一边,解锁开箱,把几个衣物收纳袋整整齐齐往桌上一放,取出苏夏常穿的那套长袖睡衣。
“十点日落,十二点多甲板上观星,累就提前睡会。”
许皎皎学校里有游泳比赛集训走不开,这趟没来,缺个参照物。
但一手把妹妹带大的人是这样的,心里自有一套不以外力为转移的度量衡,她兴奋得满脸放光当看不见,你哥觉得你没吃饱,你哥觉得你冷,你哥觉得你累了需要睡觉。
小孩只能听话,苏夏想反抗就反抗,
“在这睡觉简直暴殄天物,”她摇头起身,“我一点都不困,熬个通宵绰绰有余。”
门外远景是壮丽海面,近是无边温水泳池,和下层的公共大泳池位置重叠,胆子稍微大点直接往下跳也未尝不可。
苏夏心情轻盈得快起飞,绕到露台另一侧兜了一大圈,海风吹得长发乱飞,她用手腕上的发绳随手一挽,兴冲冲跑回来,转身时裙摆在空气里旋成半朵花,
“他们都住哪里?”
许霁青:“次顶层的套房。”
苏夏眨眨眼,“这也是老板请客?”
许霁青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