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碗里添了好几勺白米饭,然后把米饭压了又压,直到堆起一个小山头状,这才走出去,把手里的米饭碗双手递到乔同志的面前。
乔星月接过碗,说了声谢谢。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谢中名的手指,她倒是没啥反应。
谢中铭却像被烫了一下似的。
赶紧缩回来,说了声不用谢。
指节又搁在军裤膝盖处,攥出几道浅痕。
然后垂了眼皮,看似镇定去夹菜,另一只手却不由地搓了搓烫的耳朵。
脑海里不由想起乔同志在山唐村给他做手术时,那尴尬的场景。
越是想,谢中铭扒着白米饭的动作越是风卷残云般,又快又急。
不过也不是狼吞虎咽。
他几大口米饭就着一夹菜,嚼两下,喉结一滑就咽下去了,倒透着一股子军人做事战决的高效率。
他们当兵的,习惯了吃饭也是战决。
可今天黄桂兰瞧着老四这吃饭度,快得有些不正常。
乔星月碗里的饭一口还没动,她看谢同志很快就扒了半碗米饭,便柔声提醒道,“谢同志,吃饭太快对胃不好,可以先吃蔬菜,再吃肉,最后吃主食。”
谢中铭端着碗,回应了一声,“乔同志,我知道了,你在我们家不用客气,饭管够的。
你和安安宁宁不用想着怎么为我家节省口粮。
我们家粮票管够。”
“谢同志,我是真吃不了这么多。”
黄桂兰也劝道,“是啊,小乔,你看你瘦成啥样了,得多吃一点。”
乔星月实在是推脱不了。
只好埋头吃饭。
吃了几口,她现这碗米饭不只堆了尖,还被谢同志压得又紧又实,难怪她一直扒都没见米饭怎么变少。
加上黄桂兰一直给她夹肉,她实在撑不下。
这个时代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最后她硬是逼着自己撑了又撑,和两个闺女分了分,才把碗里的饭和肉给吃完。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缺衣少食,胖丫竟然还能胖成两百多斤,肯定是易胖体质。
原身的易胖体质乔星月改变不了。
照这么个吃法,万一又胖回以前两百多斤的样子,就没地方哭了。
所以,明天吃饭的时候,她千万不能再让谢同志给她装饭了。
饭后,谢中铭和谢江一起,收拾书房,准备把这个屋子腾出来给乔星月母女三人住。
谢中铭特意关了门,走回谢江身边,帮他把书架上的书拿下来。
“爸,上次您跟我提的境外势力渗透的事,你还记得吗?”
谢江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儿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中铭语气沉了沉,“我在山唐村受伤不是意外,后来追查现场痕迹,是有人在事故现场做了手脚,并且就是冲我来的。”
“队伍很有可能混进了特务,现在还在查。
爸你见多识广,还知道特务有什么其他特征么?”
谢江放下手里的活,“没太具体的,只说这类人很会伪装,多半会借着务工、帮扶、甚至邻里照拂的由头接近。”
“说起来,你妈白天跟我念叨,小乔同志正好在山唐村给你做过手术,这才隔了几天,她就来家里当保姆了。
倒不是我瞎怀疑,就是这前后脚确实太巧合了。”
谢中铭眼神里带着军人的缜密,“我总忍不住想,这会不会是连环套?先借着矿难想除掉我,但我命大没死,我只能被迫接触地方医护,再让人顺着找工作的由头,往咱们身边安插人手。”
谢江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你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
但也不能凭这点就下判断。”
“小乔同志我瞧着实在,给你奶奶按摩、做饭做家务、带孩子,样样都透着踏实,身上没有那种装出来的活络劲儿,倒像是真为了养家糊口来的。”
“我知道。
凭直觉,她不像是女特务。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是军人,背后连着部队的机密,不能因为直觉就放掉任何疑点。”
“爸,这事您先别跟我妈说,她心思细腻,要是知道免不了多愁。
我会自己慢慢查,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能漏过一个可疑的。”
谢江点点头。
他的几个儿子当中,就属老四的思维最清晰严谨。
“嗯,保持警惕是好的,但也别乱冤枉人。”
两父子把书房腾出来后,把原有的上下床留在里面,又留了个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