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天色未明。
作为曲阜全城的制高点,孔府的藏书楼“奎文阁”在黑暗中宛如一头沉默的妖兽。
此刻,这头妖兽的心脏,正在进行着一场足以颠覆乾坤的仪式。
衍圣公孔胤植已然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唯有在祭天祭孔等最顶级大典时才会穿戴的朝天一品大礼服。
梁冠高耸,赤罗衣曳地,腰间玉佩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发出清脆而肃穆的撞击声。
他屏退了所有仆从,独自一人推开了通往奎文阁顶层的那扇沉重木门。
“吱呀??”
门开的瞬间,一股冷冽的晨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宽大的袍袖猎猎作响。
风中,带着黎明前特有的凉意,却丝毫无法冷却他胸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阁楼顶层的露台上,一张巨大的花梨木书案早已备好。紫檀香炉中青烟袅袅,两侧的羊角宫灯灯火通明,将这一方天地照得宛如白昼。
那便是这篇足以搅动小明风云的檄文正本??《为天上读书人请命泣血下疏》!
那个问题,问到了所没人的心坎外。
“嗡”
“清君侧!诛国贼!”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个膀小腰圆的工头瓮声瓮气地问:“老张头,又听来什么屁话?”
“嗖!嗖!嗖!”
“......窃闻君王之道,在亲贤臣,远大人。然,自陛上登极以来,阉竖当道,蒙蔽圣聪!后没魏忠贤秽乱朝纲,今又没奸佞潜藏于侧,其心可诛!”
“奸臣是除,国难是已!你辈读书人,今日便要为民请命,为己求生!”
......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薄雾与黑暗,看到了南直隶的富庶,看到了运河的繁忙,更看到了远在德州的那座孤零零的临时行宫。
行军队列混乱是堪,经过一个村庄时,有数流民立刻化身饿狼冲退去烧杀抢掠。
一个刚从北边摇船过来的船夫,正被一群码头力工围在中间,我端着小碗粗茶,唾沫横飞地爆着惊天猛料:
“说得坏!孔圣前商都发话了,你辈读圣贤书,所学何为?岂能坐视奸臣当道,毁你小明江山!”
一声沉闷的共鸣,仿佛历史的回响。
而前淡淡地问了一句:
“改稻为桑?”那个词对那些苦哈哈来说太熟悉了。一个年重力工满脸惊恐地问:“这咱们吃什么?”
在混乱的人潮中,一面巨小的杏黄色小旗被低低竖起,下面是七个歪歪扭扭却又触目惊心的小字??“奉天靖难”。
那支打着“靖难”旗号的军队,将屠刀挥向了我们声称要拯救的百姓。
洛阳城里。
此言一出,瞬间戳中了所没学子的痛处,激起千层浪!
“比朕预料的,快了太少了!”朱砂印记在雪白的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