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下意识地,年轻猎人伸出手去抓放在一旁的猎叉,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和笨拙,显然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卡塔!”就在年轻猎人的手快要碰到猎叉的时候,皮木义毫不犹豫地扣下了第二次扳机。虽然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他决定赌一把——赌这两个猎人并不知道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随着枪机响起,年轻猎人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浑身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皮木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属于野兽的残忍。他走上前,捡起年长猎人掉落的猎叉,在年轻猎人绝望的目光中,狠狠一叉刺了下去!
……
林间重归死寂,只剩下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仿佛在哀叹这突如其来的血腥。
皮木义喘着粗气,看着脚下两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怜悯,只有一种解决了潜在威胁的冷静。他蹲下身,毫不客气地在两具尸体上摸索着,将他们身上所有的干粮、火折子,以及那个还没喝完的水囊,全部洗劫一空,塞进自己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目光阴鸷地扫过血泊中那两张凝固着惊愕与茫然的脸。
溪水声潺潺,仿佛在质问这无端的残忍。
皮木义嘴角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这个残酷世道宣告他的生存哲学:
“这吃人的世道,好心?呵,好心就得先喂阎王!”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再看那两具尸体。此行的计划已然暴露,安南火车站是不敢去了。他望向北方,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与决绝。
必须改道!去云城!那里有火车,能直接通向他起家的地方,通往那个能给他提供庇护的伪满洲国!
他整了整抢来的破烂衣衫,将猎叉当做拐杖,辨认了一下大致方向,拖着依旧疲惫但却因补充了给养和“解决”了后患而重新燃起希望的身体,再次钻入了密林,向着云城的方向,开始了新的亡命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