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城外这支部队可是他最大的底牌,若是这张底牌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一年多的辛苦就付诸东流了。
接着,他在办公室继续慢悠悠的品茶,听唱片。
下午。
他去食堂吃过小灶,回到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打发佐藤香子回去休息。
随后,他换上一身便装,在夜色落幕之际,从宪兵司令部大院走出去。
来到外面街上,他拦了一辆黄包车,前往法租界。
他一直注意观察后面的动静,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才安心许多。
来到法租界。
他在一条胡同口下了车,付了车钱后,转身进入胡同。
随后,他恢复成本来面容,从胡同出来,前往报喜鸟居住的小阁楼。
大概十分钟后。
他来到阁楼院门口,轻轻拍了几下院门,里面毫无反应,接着,他往周围瞄了瞄,见没有行人经过,遂后退几步,脚下一发力,身子如箭矢一般窜出去,脚尖在围墙上轻轻一点,借助力道,轻松跃过围墙。
咚的一道落地声响起。
李季抬头看了一眼阁楼,二楼卧室亮着灯光。
旋即,他快步穿过院子,沿着木梯从阁楼二层上去。
来到房间门口。
他轻轻推了一下房门。
吱呀一声。
房门打开。
晕暗的灯光散发着土黄色光芒。
借着灯光,他捕捉到了报喜鸟的身影。
此刻,她躺在床上,双眸紧闭,柳眉紧拧在一起,表情有些痛苦,似乎是做了噩梦。
李季大步从房间进去,来到床头,伸手推了推报喜鸟的肩膀。
“醒醒……。”
“醒一醒……。”
李季手中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
正在做噩梦的虞墨卿幽幽睁开眼。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是李季。
就见她猛的双臂环住李季的虎腰,嘴里念念有词:“不要走……不要出去……。”
一看她这个样子,李季就知道,一定是做了噩梦,且没有从噩梦中醒过来。
他拍了拍虞墨卿的后背:“没事了,是梦……。”
虞墨卿深呼吸一口气,大脑渐渐清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对劲,忙把李季松开。
她刚才确实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李季被特务们包围在这座院子,李季浑身是血……。
“做了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子?”李季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其实他不问也知道,干他们这行的,心理压力大,做噩梦是常有的事。
而且,虞墨卿刚从公共租界搬到这里,一个人住有些孤单不习惯。
再加上她身份暴露,心理压力过大,难免会做一些不好的梦。
“没什么。”
虞墨卿轻轻摇了摇头,美眸瞥了李季一眼:“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
李季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马上给许经年发报,其驻地位置已泄密,立刻转移,迟则有变。”
“是。”
虞墨卿一听是急事,忙掀开被子,穿着睡衣下地,从床底下拿出电台,迅速组装好,当着李季的面给许经年部发电。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
电报成功发出去。
“你现在是上海站电讯科的科长,不能老是一个人,过两天,我给你安排两名报务员过来,你正好教一下她们怎么发报。”
李季这般安排,也是担心她的安全,毕竟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阁楼,心中难免会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再者,上海站已经重建,而电讯科却是名存实亡,虞墨卿既是科长也是报务员。
“嗯。”
虞墨卿轻轻点了下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搬到这座阁楼之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经常做噩梦,而且梦到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李季中弹,或者他们遇到危险等等。
而且,她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阁楼中,确实有些孤单,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我要去一趟站里,你早点儿休息。”李季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趁着今晚有时间,他要去一趟上海站总部,毕竟身为站长,不好一直不露面。
“是。”
虞墨卿声音带着一丝丝失落。
紧接着,她一双美眸泛起一抹希冀:“今晚你能来陪我吗?”
看着她充满希冀的眼神。
李季犹疑片刻,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