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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伟大的陛下。”
霍特普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神秘微笑。
他从宽大的祭司袍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物体。
那是一个约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外形酷似巨大圣甲虫的装置。
它并非黄金或宝石打造,而是一种黝黑、哑光、带着生物几丁质质感的奇异金属构成!
圣甲虫的背部并非光滑的甲壳,而是布满了极其精密、如同活体神经脉络般凸起的、散着微弱幽蓝光芒的能量回路!
在圣甲虫“头部”
的位置,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不断缓慢脉动、如同活体心脏般散着暗红色光芒的晶石核心!
一股微弱却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带着一种冰冷、贪婪、仿佛能侵蚀意志的气息,从那装置中弥漫开来,让阴影中的司通感到一阵本能的厌恶和警觉。
“圣甲虫核心,”
霍特普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低语,幽绿的瞳孔在油灯和核心暗红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这是先祖们从坠毁的‘方舟’遗骸最深处挖掘出的圣物!
蕴含着沟通地脉、引导生命之河(尼罗河)的伟力!
只要陛下您,以神圣的阿蒙-拉血脉(他刻意强调了阿努比血脉)灌注其中,再辅以…必要的生命能量引导…”
他幽绿的目光瞥了一眼壁画上那些被献祭的奴隶形象,含义不言自明。
“…我们就能让尼罗河听从您的意志!”
霍特普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泛滥可滋养万民,退潮可陷敌于泥沼!
亚历山大?他的军队将在尼罗河的怒火面前,如同蝼蚁般被冲刷殆尽!
您的统治,将如同这金字塔般永恒!”
法老凝视着那脉动着的暗红核心,眼中幽绿的光芒似乎也亮了一分。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似乎想要触碰那冰冷的、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圣物”
。
阴影深处,司通的金色瞳孔,如同两点寒冰,死死锁定在那幽绿的目光和脉动的暗红核心之上。
新生力量?不!
这是腐朽血脉在绝望中,试图唤醒更古老、更黑暗的恶魔!
风暴的引信,已然在这黄沙下的密室中被点燃!
尼罗河的硝烟尚未散尽,地中海的季风却已裹挟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席卷了埃及北部的平原。
亚历山大,那位年轻的马其顿国王,如同携裹着奥林匹斯风暴的神只,其裹挟着希腊方阵锐气与东方野心的铁蹄,已踏碎了波斯帝国的脊梁,如今,剑锋直指尼罗河三角洲的明珠——埃及。
司通如同一道融入战争阴影的灰风,穿行在亚历山大庞大而喧嚣的军营之中。
营地驻扎在尼罗河支流肥沃的冲积平原上,连绵的帐篷如同雨后滋生的蘑菇,覆盖了绿色的田野。
空气中混杂着汗味、皮革味、马粪味、金属摩擦的锈味,以及士兵们粗鲁的呼喝、武器的碰撞和远处操练方阵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战争机器的浓烈气息。
它避开巡逻的士兵和警觉的军犬,凭借猫科动物天生的隐匿能力,在帐篷的阴影、辎重车的缝隙间无声穿行。
它的目标很明确:感知异常。
阿努比后裔不会坐以待毙,丑山族更不会放弃这个浑水摸鱼的良机。
很快,一个身影引起了司通的警觉。
那是一个名叫卡山德(der)的顾问。
他并非马其顿核心将领圈的人物,更像一个游离在边缘的学者或占星师,却总能出现在亚历山大的军事会议外围。
他身材高瘦,穿着希腊式的希玛纯长袍,却总显得过于整洁,与军营的粗粝格格不入。
他面容苍白,眼神深邃,看人时总带着一种近乎空洞的审视,仿佛透过皮囊在观察骨骼与内脏。
更让司通在意的是他行走的姿态——步伐精准得如同丈量过,每一次落脚都分毫不差,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感。
而且,司通敏锐的嗅觉,在他身上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尼罗河畔金字塔密室中圣甲虫核心相似的、冰冷而带着金属锈蚀感的能量残留!
这气息与人类血肉的温热截然不同!
一次深夜,司通潜伏在卡山德帐篷外的阴影里。
透过帆布微小的缝隙,它看到卡山德并未入睡,而是盘膝坐在帐篷中央。
他面前的地面上,用某种闪烁着微光的粉末绘制着一个复杂而冰冷的几何图案,图案中心放着一块棱角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