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腕部的位置,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赫然在目!
伤口边缘的皮毛纠结着暗红色的血痂,皮肉微微外翻,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灰白,显然已经有些时日,却愈合得异常缓慢,甚至隐隐有溃烂的迹象。
每一次微风拂过,带起的沙粒打在伤口上,都能引起它身体一阵细微的、难以抑制的颤抖。
那双曾如同熔金般闪耀着智慧与力量的竖瞳,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有些浑浊,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扩大,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
灵能…彻底枯竭了。
就像一口被彻底汲干的深井。
它甚至无法像一只最普通的野猫那样,依靠微弱的生命能量来加伤口的愈合。
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消耗着它生命本源中最后一点微薄的储备。
来自星辰深处的守护者,此刻与一只在戈壁滩上挣扎求生的流浪野猫,并无本质区别。
它伸出粉嫩却同样沾满沙尘的舌头,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舔舐着前爪上的伤口。
每一次舔舐都伴随着细微的刺痛,让它喉咙里出极低的、压抑的呼噜声,并非舒适,而是痛苦。
温热的唾液带着微弱的杀菌作用,是它目前唯一能做的自我治疗。
然而,伤口深处那种源自丑山族残留辐射能量的顽固侵蚀感,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它三年前那场终结之战的惨烈代价。
盘古锏碎片赋予的守护之力早已耗尽,连带着它自身那点神王血脉的恢复能力也降到了谷底。
饥饿感同样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它。
胃囊空空如也,出细微却令人焦躁的咕噜声。
它已经记不清上次吃到像样的食物是什么时候了。
戈壁滩上的沙鼠异常机警,蜥蜴也跑得飞快,以它现在的状态,想要捕猎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能偶尔找到一些干枯的草籽,或者更幸运些,现一具早已风干的昆虫尸体。
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更别提补充维持生命所需的能量了。
就在这时!
呜——!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风沙的呜咽!
一支用硬木削制、尾羽简陋的箭矢,如同毒蛇般从下方张骞使团队伍中射出!
目标并非人,而是空中一只正在低飞、寻找夜栖地的孤雁!
噗嗤!
箭矢精准地贯穿了孤雁的脖颈!
大雁出一声短促的哀鸣,扑棱着翅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半空中打着旋儿坠落下来,恰好摔在离司通藏身的岩柱不远的一片沙砾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血腥味!
新鲜、浓烈的血腥味!
这对于一只饥肠辘辘、感官依旧远常猫的司通来说,无异于黑暗中最诱人的灯塔!
它那双原本疲惫浑浊的竖瞳瞬间收缩,闪过一丝本能的、捕食者的锐光!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伤口的疼痛和极度的虚弱!
嗖!
小小的灰白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数丈高的岩柱顶端一跃而下!
落地轻盈无声,四爪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梅花般的浅印,几个起落便扑到了那只尚在抽搐的孤雁尸体旁!
“好箭法!
甘父!”
使团队伍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喝彩。
射出这一箭的,正是副使甘父。
这位精通骑射、熟悉西域的胡人,是队伍在绝境中最重要的猎手和向导。
甘父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意,快步朝着猎物走去。
然而,就在他距离孤雁还有十几步远时,他猛地顿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只见一只脏兮兮的、体型不大的灰白色野猫,正伏在雁尸旁。
它没有立刻撕咬鲜美的雁肉,而是用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极其熟练且迅地撕开了孤雁柔软的腹部!
然后,它低下头,小小的脑袋几乎埋进了雁腹的创口里,似乎在…专注地舔食、吞吃着什么内脏?尤其是肝脏的位置!
“咦?这野猫…好生古怪!”
张骞也跟了上来,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走南闯北,见过无数野物,猫捕食鸟雀也是常事,但眼前这只猫的行为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它对最容易撕咬、富含热量的胸脯肉视若无睹,反而对腥臊的内脏,特别是肝脏,情有独钟?
司通贪婪地吞咽着温热的雁肝。
那富含铁质和某些特殊微量元素的内脏,对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