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几个人和他们携带的东西。
司通瞬间明白了那“最后的见证”
所蕴含的巨大风险。
这不仅仅是宗教争端,这已经卷入了锡安最高层的权力漩涡!
任何一丝火星,都可能点燃这座压抑已久的火药桶!
司通的目光再次投向下方。
那队追捕者如同经验丰富的猎犬,很快确定了方向,其中两人迅攀上岩石,利用绳索和钩爪,敏捷地朝着那条通往汲沦谷深处的小径追去。
另外几人则散开,封锁了其他可能的出口。
圣殿山下,暗流汹涌。
核心的不稳如同地基下的定时炸弹,人类高层的权力倾轧和秘密争夺则如同在炸弹旁挥舞的火把!
司通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比锡安深秋的夜风更冷。
守护之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
天色由深蓝转向一种浑浊的灰白,东方地平线开始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圣殿山巨大的轮廓在渐亮的天光中显得更加森严。
司通悄无声息地从安托尼亚堡外墙的凹陷处滑下,如同落叶般落回那条充满污秽气味的排水沟阴影里。
它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座城市的脉搏,需要在危机爆前找到可能的支点。
它贴着墙根快移动,朝着锡安城地势较低、相对贫穷混乱的下城区潜行。
下城区的清晨来得更早,也更喧闹。
狭窄弯曲的街道两旁,低矮的石头房屋挤在一起,窗户狭小。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炭火、隔夜食物、未及时清理的夜壶以及众多人口聚集产生的浓重体味。
水贩子推着吱呀作响的木轮车,嘶哑地叫卖着从西罗亚池或更远的基训泉运来的清水;早起的主妇们裹着头巾,睡眼惺忪地将夜壶里的污物倾倒在街道中央的露天排水沟里;烤饼的炉火已经点燃,散出混合着麦香和烟气的味道;几个穿着破烂的孩子追逐打闹着跑过,踢起阵阵尘土。
司通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流,将自己完美地融入阴影、杂物堆和房屋的转角。
它金色的瞳孔冷静地观察着一切,收集着这座城市的“声音”
。
“……听说了吗?西缅长老昨晚被抓了!
就在汲沦谷那边!
罗马兵直接从家里拖走的!”
一个挑着水桶的瘦高男人压低声音,对旁边正在生炉子的邻居说,语气里充满了恐惧。
“西缅?那个总说圣殿被玷污了的艾赛尼派老头?”
邻居停下扇火的破扇子,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天啊…他犯了什么事?”
“谁知道!
安托尼亚堡的百夫长带人去的,罪名是‘煽动’、‘藏匿禁物’!
他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
有人说……看到他们搜走了一个陶罐,里面好像装着干掉的棕树枝什么的……”
挑水男人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神秘。
“棕树枝?那不是去年住棚节……”
邻居倒抽一口凉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用力地扇着炉火,仿佛要驱散心头的寒意。
艾赛尼派?藏匿禁物?棕树枝?司通将这些零碎的信息快拼凑。
它知道艾赛尼派,一个苦修、避世的犹太教派,对圣殿祭司的腐败深恶痛绝。
棕树枝…这似乎是某种与特定节日或象征有关的物品?联想到黎明前在汲沦谷附近看到的追捕和“先知的血”
、“最后的见证”
等词,司通几乎可以肯定,那个被抓的西缅长老,很可能与它看到的神秘传递者有关!
冲突已经爆,并且正在升级!
罗马人和圣殿祭司阶层正在联手清洗他们认为的危险分子!
司通的心头愈沉重。
这种高压下的清洗,只会让暗流更加汹涌,随时可能演变成公开的暴乱。
而任何大规模的社会动荡,都将是圣殿山下那颗“定时炸弹”
最危险的导火索!
它继续潜行,靠近一个相对开阔、连接几条小巷的肮脏小广场。
这里聚集了更多等待工作或交换信息的底层民众。
议论声更加嘈杂,恐惧、愤怒、麻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希律王病得更重了,听说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御医换了好几拨,一点用都没有!”
一个靠在墙根晒太阳的老乞丐沙哑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莫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