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匪似乎感觉到腰间一轻,醉醺醺地低头看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司通已经叼住矿石,借着前冲的势头,后腿狠狠蹬在沙匪因为醉酒而虚浮的后腰上!
“哎哟!”
沙匪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蹬,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出一声怪叫,踉跄着向前扑倒,重重摔了个狗啃泥,啃了一嘴的沙土!
“什么东西?!”
酒桌旁的同伴被惊动,纷纷扭头看来。
司通毫不停留!
叼着那块冰冷的、散着丑山族辐射的矿石,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最近的、一条堆满垃圾和断壁的狭窄小巷猛冲过去!
“猫!
是只野猫!
叼走了老大的血石!”
一个眼尖的沙匪指着司通消失的方向大喊。
“妈的!
给老子追!
剁了那畜生!”
摔得七荤八素的沙匪头子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土,气得哇哇大叫,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那块“血石”
是他前些日子从一个倒霉商队那里抢来的“战利品”
,虽然不知道具体价值,但那暗红的色泽让他觉得是个好东西。
几个沙匪立刻拔出弯刀,骂骂咧咧地追进了小巷。
巷子里堆满了倒塌的土坯、破烂的箩筐和散着恶臭的垃圾,地形复杂。
司通凭借着猫类天生的敏捷和对狭窄空间的适应能力,在断壁残垣间灵活穿梭,如同一道难以捕捉的灰影。
然而,沙匪们显然对这片区域更熟悉,而且怒火中烧。
他们分成两路包抄,一个身材矮壮、动作异常迅捷的沙匪,更是抄近路攀上了一段矮墙,试图从上方拦截!
“畜生!
看你往哪跑!”
矮壮沙匪狞笑着,从矮墙上凌空扑下,手中的弯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劈司通的脊背!
司通感到头顶劲风袭来!
致命的危机感让它全身的毛瞬间炸开!
它猛地向侧面一窜!
“唰!”
弯刀几乎是贴着它的尾巴尖劈落,砍在旁边的土坯墙上,溅起一蓬尘土!
躲开了致命一击,但司通也被逼得偏离了方向,冲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死胡同!
胡同尽头是一堵两人高的、光滑的土墙,无处可逃!
而身后,几个沙匪已经狞笑着堵住了出口,矮壮沙匪也提着刀从矮墙上跳下,封死了侧翼。
“嘿嘿,小东西,看你还能蹦跶到几时!”
沙匪头子喘着粗气,一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他手中的弯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司通被逼到了墙角,背靠着冰冷的土墙。
它放下口中叼着的暗红矿石,身体低伏,喉咙里出威胁的嘶鸣,金色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而收缩如针。
口中那块冰冷的丑山矿石,此刻仿佛成了招致杀身之祸的诅咒之物。
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在高度紧张下被暂时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入绝境的、困兽般的暴戾。
它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沙匪头子,计算着距离。
三个…不,是四个沙匪,呈扇形围拢。
硬拼,毫无胜算。
它的目光扫过沙匪头子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扫过他握刀的手,扫过其他沙匪狞笑的表情…突然,它的目光定格在沙匪头子后颈衣领处——那里,皮肤似乎异常地紧绷,隐约透出一丝不自然的暗紫色!
又是寄生?!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
司通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
如果这个沙匪头子也被丑山族的金属蜈蚣寄生,那危险程度将呈几何级数上升!
就在这千钧一的对峙时刻,一个清越、悠扬、带着某种奇特穿透力的乐音,如同天籁般,毫无征兆地从小巷入口的方向流淌进来!
那声音并非丝竹管弦,也不是胡笳羌笛。
它像是由某种坚硬而富有弹性的物质拨动空气出的震颤,音色纯净而空灵,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却又蕴含着沙漠岩石般的苍凉。
乐音并不复杂,只是一个不断重复、缓慢悠长的单音节,如同亘古不变的驼铃,又像清泉滴落深潭,在这充满杀机和血腥味的小巷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抚慰力量。
这突如其来的乐音,让围拢的沙匪们动作都是一滞,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