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一劈两半!
“小心!”
库车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那个一直佝偻着身子、操控着青铜海星装置的辰星族老者,突然动了!
他并没有攻击司通,而是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幽蓝的光芒大盛!
他枯瘦的手指在青铜海星装置上急地拨动了几下!
嗡——!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能量波动猛地从装置中心的幽蓝晶石爆出来!
目标却不是司通,而是——劈向司通的商队领!
那凌厉的刀光仿佛劈在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墙壁上!
“当啷!”
一声脆响!
商队领手中的弯刀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反震力硬生生震得脱手飞出!
他本人也如同被巨锤击中胸口,闷哼一声,踉跄着倒退了数步,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
商队领惊怒交加地看向那佝偻老者。
辰星族老者面无表情,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扫了商队领一眼,随即目光转向了刚刚从刀口下险死还生、正惊魂未定地伏低身体、出威胁嘶鸣的司通。
他的目光在司通身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在它燃烧着熔金般怒火的瞳孔上多停留了一瞬,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有审视,有惊疑,甚至…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叹息般的波动?
“此地不宜久留。”
老者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共鸣点’已被污染,目标…亦非原物。”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库车和他怀中的“耶婆瑟鸡”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又落回司通身上,那眼神深邃得如同星空。
“走。”
说完,他不再理会惊怒的商队领和受伤的护卫,收起手中的青铜海星装置,转身,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朝着院落外黑暗的街道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中。
商队领脸色铁青,看了看老者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库车和那只散着危险气息的灰白野猫,以及自己受伤的手下,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但他似乎对那老者极为忌惮,最终咬了咬牙,恨恨地一跺脚:“撤!”
他捡起地上的弯刀,扶起受伤的护卫,带着满身的狼狈和杀意,也迅离开了这片废墟。
危机解除得如此突兀,让库车和司通都有些措手不及。
库车长长舒了一口气,背靠着小屋的门框,脸色依旧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看向司通,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友…多谢了。”
司通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的怒意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困惑。
它走到库车脚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喉咙里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它也在疑惑,那个辰星族老者为何最后关头出手阻止了同伴?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意味着什么?那句“目标亦非原物”
…难道他们要找的“星核之引”
或“坤渊之图”
,并不在库车身上?还是说…库车并非他们最初认定的目标?
库车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司通沾满尘土的脊背,手指能感受到它微微的颤抖。
“‘和’之道,玄妙难言。
异声相冲,亦或相谐,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如同那老者的一念。”
他望着辰星族老者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
“他或许…也在寻找某种‘和’?”
司通无法回答。
它只知道,龟兹废墟已不再安全。
辰星族的出现,如同投入死水的一块巨石,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它必须离开。
库车,或许也该离开。
它抬起头,望向东南方向。
那里,是巍峨耸立、终年积雪的葱岭(帕米尔高原)。
库车梦中那片熔岩翻滚的赤红之海(坤渊)的入口,或许就在那万山之巅的冰雪之下?
几天后,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席卷了龟兹。
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将整片废墟彻底覆盖,天地间一片混沌的苍茫。
风雪稍歇的黎明,库车推开被积雪封堵了一半的屋门。
屋外,白茫茫一片,死寂无声。
他习惯性地看向枯死的胡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