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清晰可辨,门楣上的蝙蝠纹、如意纹雕刻精美。
纵然历经水下岁月的侵蚀,仍保留着当年的神韵。
古城的墙壁由青砖砌成,砖刻的花纹繁复精美。
白芷指尖划过砖壁,指尖的微光让花纹愈发清晰。
有的是缠枝莲纹,有的是云雷纹,都是明清时期常见的装饰纹样。
莉莉薇弯腰捡起一块水下的古瓷片。
瓷片是龙泉窑的青瓷,釉色温润如玉,边缘仿佛还留着工匠的指痕。
在这瓷片的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福”字。
她把玩着瓷片,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墙角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狮城”二字。
字体苍劲有力,是楷书。
碑身两侧刻着双龙戏珠纹,只是部分被淤泥覆盖。
朝暮刀气轻轻一挥,水下的淤泥瞬间散开,石碑全貌显露出来。
碑座是赑屃造型,虽已被水侵蚀得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其威武的姿态。
“这古城沉睡了千年。”
陈轩看着远处的城楼,城楼的飞檐翘角完好无损,屋脊上的吻兽依稀可见。
“当年的市井繁华、人声鼎沸,都被这湖水悄悄收藏。”
白芷取出纸笔,将古城的景致一一勾勒,笔尖落下之处,竟有细小的水珠从纸间渗出。
画纸上的青石板路、店铺门楣、砖刻花纹都栩栩如生。
仿佛将水下的灵气都吸进了画中。
远处的游船上,游客们透过玻璃看着水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却不知他们眼中的水下奇观,正有四人漫步其间,感受着千年古城的静谧与沧桑。
夜幕降临。
陈轩四人回到岸边上,白芷煮着从千岛湖采摘的明前茶。
茶汤清澈透亮,带着淡淡的兰花香。
莉莉薇靠在陈轩肩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星空。
朝暮擦拭着佩刀,刀身映着星光。飞舟缓缓驶离千岛湖,朝着南方飞去。
“接下来去哪?”朝暮收起佩刀,目光落在陈轩身上。
陈轩饮了一口茶。
眼神望向南方渐暗的星河。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还早着呢,不必着急,现在时间站在我们的这一边。”
……
悬空寺顶层。
闭馆后的月光云海
陈轩四人踏上三教殿的木质楼板时,脚下传来的并非预想中的朽坏吱声,而是千年铁杉木特有的沉厚共鸣。
这种产自晋北深山的硬木,经桐油反复浸泡,再经数百年山风干燥,质地坚硬如铁。
木纹中还嵌着明清时期修缮时残留的麻丝与灰浆。
殿阁总面积不足二十平米,却以“一殿容三教”的奇绝布局闻名。
正中释迦牟尼佛跏趺坐于莲花座上。
它螺髻分明,袈裟衣纹采用唐代“吴带当风”技法。
虽蒙着薄尘,仍能看出青金石研磨的蓝色颜料与赤铁矿勾勒的金边。
左侧孔子塑像峨冠博带。
手持《论语》残卷,面部线条温润,是北宋木雕的典型风格。
右侧老子倚坐青牛,须发皆白,衣袍褶皱自然垂落,竟与殿外山风的流向隐隐相合。
莉莉薇探身的栏杆是明代铁梨木所制。
表面被岁月磨得黝黑发亮,扶手处有一道深约半寸的凹槽。
那是历代修行者凭栏远眺时,手掌反复摩挲留下的痕迹。
栏杆外,云海已从夕阳下的金红转为绛紫,云涛翻滚间,能清晰看见下方数百米处的恒山峡谷。
这谷底的浑河如一条银色丝带,蜿蜒穿过黛色山峦。
山风裹挟着松针的清香与远处寺庙残留的檀香,扑在脸上带着几分清冽。
莉莉薇的金发被风吹得狂舞,发梢偶尔扫过栏杆,竟带起细微的木屑。
那是千年木材风化后的肌理,脆弱却坚韧。
朝暮指尖拂过的木柱直径足有三尺。
柱身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纹。
每一道裂纹中嵌着细小的苔藓,看上去绿意盎然。
她指尖停留处,恰好是一块被岁月磨平的刻痕。
其上隐约能辨认出“万历二十三年重修”的字样。
墨迹是用松烟墨混合动物胶制成,历经四百年仍未完全褪色。
殿内光线渐暗,唯有神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