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不要票的,一三五,带上证就可以买一斤。”
“那婶婶,今日有骨头卖吗?”
“骨头在隔壁。”
“婶婶,谢谢”
“姐,你去买骨头,我买猪血。”
王小小去隔壁排队,买骨头。
买骨头的人就少了很多。
王小小数出两块钱三毛递给屠宰场的老师傅,接过用草绳捆好的20斤骨头和一副猪肺。
骨头沉甸甸的,断面还带着新鲜的血丝,猪肺软塌塌地垂在竹篮里,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王小小把骨头放好,坐着等贺瑾。
王小小看着她的八嘎车,她要装草帘子挡风。
贺瑾居然拿着捧着两块血豆腐回来,看到猪肺,把血豆腐放到猪肺上。
“姐,这猪肺咋吃啊?”
贺瑾捏着鼻子,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着竹篮。
王小小把骨头装进麻袋,“爆炒用干辣椒和酸菜,能下三碗饭。”
贺瑾嫌弃贵“姐,两块血豆腐要2毛钱。”
王小小倒没有说啥,不要票,她都喜欢。
王小小骑着车去了许强那里。
许强很开心,他们和纺织厂换菜,让他们村得到了很多瑕疵布,今年过年,大家都有新衣服穿了。
贺瑾笑眯眯“许叔,稻草给我一些。”
许强指了指墙角,留给他们这么多。
贺瑾拿出爹的半包大前门放到他口袋。
“许叔,不是受贿呀!
是我们的交情,没有几支香烟。”
贺瑾坐在后座,边斗装满了稻草。
贺瑾坐在后座,寒风把他的小脸吹得通红。
他扯了扯王小小的衣角,大声问道:“姐,要这么多稻草干啥用啊?”
王小小头也不回地答道:“和黄泥糊墙。
把咱们住的屋子外墙糊一圈,冬天能暖和不少。”
贺瑾眨了眨眼,“可咱们不是有火炕和火墙吗?”
王小小难得笑了一下,“今年天气不对,我问过刘奶奶了,霜冻提早了十多天,我怕是寒冬,糊上稻草泥,整个屋子都能保温。”
贺瑾一想到这里零下三十度,他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王小小的皮衣后背。
红红花花把猪圈打扫干净,煤要过几天到,老大做的柴火砖用完了,煤到了才上课。
回到家,王小小和小瑾,看到烧水锅里有蒸笼放着窝窝头和两个鸡蛋,炕桌上有咸菜,两人吃了起来。
吃完,红红花花也回来
她让花花烧了一大锅热水,把稻草剪成三寸长的小段泡进去。
“姐,为啥要泡稻草?”
红红好奇地问。
“泡软了才好和泥。”
王小小穿上破外套,在院子里挖了个浅坑,“去把地窖那半袋石灰拿来。”
三个孩子像小蚂蚁一样忙活起来。
贺瑾负责挑水,红红搅拌黄泥,花花则把泡好的稻草捞出来沥干。
王小小将石灰、黄泥和稻草按比例混合,穿着水鞋在泥浆里反复踩踏。
“要踩到能拉丝才行。”
王小小示范着抓起一把泥,黏稠的泥浆果然拉出了细长的丝线。
他们从背阴的北墙开始糊起。
王小小用木板抹泥,贺瑾递泥团,红红和花花负责把稻草均匀地按进泥里。
渐渐地,原本斑驳的土墙被一层金黄色的草泥覆盖。
第一次糊墙,不熟悉,用了四个多小时,他们才糊完最后一面墙。
四个孩子都成了泥猴。
王小小抹了把汗:“等干透了,再糊第二遍。
三层草泥,保准今年冬天屋里能暖和十度。”
大冬天,在灶台边擦身。
贺瑾先擦身,就让他进炕上了
双职工的好处显现出来了,毛巾脸盆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不会一群人用一个盆。
王小小套了破烂补丁的旧外套,擦完身,这水正好给洗衣服。
红红烧水锅里装满水,花花把一半的骨头洗干净,丢进烧水锅里。
“老大,这猪肺怎么处理?”
红红拎着那副滑腻的器官,有些无从下手。
“看我做一遍。
先把气管套在井水管,灌水。”
清澈的井水流入猪肺,原本干瘪的肺泡渐渐鼓胀起来,像两片粉红色的云朵。
王小小用力拍打着猪肺表面,暗红的血水从毛细血管里渗出来,“要灌到发白才行,这样重复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