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干轻笑:“六伯教的显影粉?我们族打猎,从来都是让猎物自己走到枪口下的。”
王继丽看二科的人冲进庇护所。
三只冻硬的野兔整齐码在门口。
木箱上炭笔字迹未干:“感谢战士同志救命之恩”
雪地里除了"
狼爪印"
,干净得像从没人来过。
王继丽拿着滑雪车,拍了拍手,回家报告老大姑姑。
她转头看着部落的年轻人,居然一个个在玩滑雪车。
他们很快就制作好了。
她是不是要找他们收钱呀!
王继丽来到老萨满面前,尊重的说:“我要离开,您保重身体,我们老大的意思,汉人的文化成人也要学,自家的东西不许丢,我们部落塔拉吉尔·隼,在汉人的地方待上了将近300年,我们依旧保持着部落的历史和文化,您是大家都精神领袖,希望您能起带头作用。”
老萨满缓缓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指尖轻触王继丽的额头,用古老的鄂伦春语低吟了一段祝福。
他的声音像穿过白桦林的风,带着岁月沉淀的智慧:
“山神的孩子们该下山了。
告诉部落的少族长,物资都存在山神这里。”
他突然抓住王继丽的手腕,指甲在她掌心划出三道浅痕:“记住,当月亮爬上白那恰山的左角时,带着你们族里满十六岁的孩子来。
该教他们认祖神的路了。”
她在一群熊族部落的猎人陪同下下山,滑雪车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弧线。
经过最后一个庇护所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二科的怒吼:“纱布、酒精、药水呢?!
这他娘谁画的狼爪印?狼还知道把爪子摆成五角星?!”
经过鄂伦春青年们爆发出一阵大笑,有人用生硬的汉语喊着:“军民一家亲!”
雪地里,几串精心摆放的狼爪印,在阳光下渐渐融化成小小的红星。
————
王小小拿着她写好的《纪律条令》,一万两千字。
她交给六伯。
王德铭皱眉看到最后一页:“乘一百遍?”
王小小点点头说:“一遍100一百遍,是不是等于一百遍。”
“你说得也对。”
王德铭,“交给我干嘛?我又不是这里的领导,有问题反省错误找领导解决。”
王小小马上明白六伯的意思,找老丁,她跑出边境的错误,叫二科担着。
她立马从六伯手里拿回《纪律条令》罚抄本。
王小小捏着那叠厚厚的《纪律条令》抄写纸,站在老丁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
她刚要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贺建民的声音:“老丁,你差不多得了。”
她的手指悬在半空,心里哈哈大笑。
“少扯淡!”
老丁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两个小兔崽子把我部门二分之一的应急药品搬空了!”
贺建民喝着茶:“证据呢?”
王小小猛地推开门,纸张"
哗啦"
一声拍在办公桌上。
“报告首长!
一万两千字抄写完毕!”
老丁瞪着最后一页的"
乘一百遍"
,额头青筋直跳。
贺建民斜倚在窗边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烟头。
老丁一把抓起抄写本,“王小小,你当这是菜市场讨价还价?”
她挺直腰板,“报告领导,纪律条令第12条规定,认错态度诚恳可减轻处罚!”
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十几个鄂伦春青年扛着三头野猪走进大院,领头的青年用生涩汉语喊着:“感谢解放军救命之恩!”
老丁走到窗前,看见药房主任正乐呵呵地收下野猪。
院墙外的雪地上,还摆着用松枝拼成的"
军民团结"
四个大字。
王小小声音清脆,“报告领导,鄂伦春群众自发拥军,证明我军群众工作卓有成效!”
贺建民突然笑出声,烟灰抖了一身。
老丁看看窗外,又看看桌上抄写本,最后盯着王小小亮晶晶的眼睛。
他突然把抄写本扔进抽屉,“滚~~下不为例!”
王小小敬了个标准军礼,转身时冲贺建民眨眨眼。
走廊里,贺瑾正假装擦窗户,见她出来立刻跑到她身边。
老丁突然叫住她,“等等,那个滑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