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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道目光,感激的、惊讶的、敬畏的,齐刷刷地投向台阶上那道绯色的身影。
那位年轻得过分、却已位高权重的靖海伯,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
便让这些素来跋扈的锦衣卫鹰犬收敛了爪牙,为他们这些寒窗苦读的士子,在这森严的贡院门前,保留了一份难能可贵的“斯文”。
陈恪面色平静,对那一道道汇聚而来的目光恍若未见。
他并非刻意收买人心,只是履行副考官的职责,维持这入场秩序,让这场抡才大典少些不必要的屈辱与纷扰。
他缓缓踱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井然有序的队伍,扫过一张张或紧张、或期待、或疲惫的年轻面孔。
晨雾渐散,天光一点点亮起,贡院那高耸的明远楼在晨曦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表面平静,秩序井然。
但陈恪的心底,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悄然升起,如同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