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朝着紫石街方向奔去——他跑得很快,篮子里的梨都晃动起来,他却顾不上,只想着快点找到大郎叔,把武都头的话带到。
武松站在原地,看着郓哥远去的背影,直到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收回目光,目光深沉。
这是他布下的第一步棋——让大哥早点回家,既能稳住那潘氏,又能让他有时间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他只盼郓哥脚程快些,能在午前找到大哥,将他劝回家中。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刀柄的麻绳磨得他手心痒。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潘氏心术不正,绝不会轻易放弃,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必须尽快想清楚,该如何彻底解决这个祸患——是寻个由头,比如“不守妇道”
,将她遣返原籍?还是等她自行暴露,让大哥彻底看清她的真面目,主动提出休妻?
武松眼中寒光一闪,若是那妇人真敢做出什么不堪之事,比如设计陷害他,或是对大哥不利,那就休怪他武二不顾情面了!
他武松虽然重视礼法道义,但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谁要是敢伤害他的亲人,他绝不会放过!
他整理了一下公服,把衣襟拉平,又摸了摸腰间的刀鞘,确保佩刀系紧了。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转身向县衙走去。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仿佛昨夜那个被惊怒充斥的年轻人已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果决、令人生畏的打虎都头。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方才那刻意流露的、极其细微的“松动”
,如同一滴落入滚油的水,已在潘金莲心中激起了怎样剧烈的、且充满误判的波澜。
他以为的缓兵之计,反而像一剂强心针,刺激得对方更加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就把计划付诸行动,行险一搏。
……
武家小院内,潘金莲正心情极好地收拾着屋子。
她把碗筷拿到井边,用井水仔细地洗着,井水冰凉,却没让她觉得冷——她心里正热着呢。
她一边洗碗,一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是她以前在现代听过的流行歌,虽然记不全歌词,却也哼得有模有样。
武松那个细微的点头,那个带着“松动”
的眼神,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越想越觉得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哼,什么打虎英雄,什么铁汉,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男人。”
她对着水盆中自己娇美的倒影,得意地笑了笑——水盆里的水映出她的脸,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满是算计和得意,显得格外灵动。
“既然你态度软了,那就别怪我趁热打铁了……夜长梦多,可不能给你反悔的机会。”
一个更大胆、更直接的计划在她心中迅成型——今晚,必须是今晚!
她要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借口给武松“赔罪”
,就说昨夜自己“一时糊涂”
,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二叔生气了,今日特意做了酒菜,给二叔赔礼道歉。
席间,她再“好好谈谈”
为武家延续香火的“大事”
,用花言巧语把武松哄开心,再灌他几杯酒,等他有了几分醉意,就半推半就……
只要成了事,以武松那种重视名声、在乎礼法的性格,难道还敢不认账?到时候,武大郎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认了——总不能让武家的香火断了,总不能让武松这个打虎英雄、都头的名声毁了。
到时候,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摆脱武大郎,跟着武松过好日子了。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脸颊,心跳也加起来,砰砰地跳着,像要跳出胸腔。
既有计划即将成功的兴奋,也有对武松那健硕身躯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这渴望混杂着林薇薇的算计和潘金莲残留的执念。
原主潘金莲的记忆里,对武松的渴慕从未消失过,那种对强者的依赖,对英俊男人的向往,此刻与林薇薇想攀附靠山的算计交织在一起,让她更加坚定了决心。
她需要一些……助兴的东西。
光靠酒,恐怕还不够。
武松是习武之人,酒量肯定不差,几杯酒未必能让他失去自制力。
她需要一些能让男人动情、失去理智的东西,确保武松在酒精和美色的双重攻势下,彻底失去自制力,乖乖地落入她的圈套。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院子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