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集 疑窦暗生心难安(3 / 4)

郎。

他昨夜进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二弟说你不舒服,让我回来看看”

——是武松让他回来的?那武松为什么要让他回来?是真的担心她,还是……另有所图?

一个个疑问像藤蔓一样,缠在她心上,越缠越紧。

她甚至开始怀疑,昨夜和她缠绵的,到底是武大郎,还是她自己因为药力产生的幻觉?武大郎会不会只是恰好撞进来,当了个“替身”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指尖冰凉。

要是真的这样,那她昨夜的一切,就不是简单的“错认”

,而是一场被人算计好的闹剧,一场让她恶心到骨子里的悲剧。

她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脚下的青石板地面有几道裂缝,是去年下雨时泡的,一直没修。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心里乱得像团麻。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郓哥的出现是不是巧合,“逍遥乐”

到底是什么东西,武松昨夜到底去了哪里,他知不知道这一切。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吱呀”

一声——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很沉,是武松的脚步声。

潘金莲赶紧放下窗帘,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

她不能让武松看出她的怀疑,至少现在不能。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裙摆上还有昨夜不小心沾到的面粉,她用手拍了拍,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武松刚把旧短打套好,扣子还没系完,就听见院门口的动静。

他心里一慌,赶紧系好扣子,正想躲进厢房,却看见潘金莲从主屋里走了出来。

两人在院子中间对上了视线。

空气瞬间凝固了。

武松的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不敢直视潘金莲的眼睛。

他的耳朵有点红,是心虚的,额角的伤口虽然用旧布条重新缠了,可还是能看出包扎的痕迹,比之前赵府的丫鬟缠得粗糙多了。

他的手放在身侧,不自觉地攥紧了,生怕潘金莲追问什么。

潘金莲的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他身上。

她先是注意到他额角的伤口——新换的布条,边缘不整齐,显然是自己随便缠的,可昨天他走的时候,额角只是有点擦伤,根本不需要这么厚的包扎,这一夜之间,他到底又受了什么伤?

然后是他身上的衣服——那件洗得白的旧短打,是他平时穿的,可她刚才明明瞥见他屋里搭着一件浅青色的粗布衣,料子比他这件好,还很新,绝不是他的衣服。

他昨夜彻夜未归,身上却多了件陌生的衣服,还受了新伤,这一夜,他到底去了哪里?

疑窦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填满了潘金莲的心。

她看着武松躲闪的眼神,看着他微微红的耳朵,看着他紧绷的肩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但她没有立刻问,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冷淡,像平时一样,可眼底深处却藏着探究。

她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武松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武松的身体更紧绷一分。

“二叔昨夜公务繁忙?”

潘金莲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就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怎的彻夜未归?还……带了伤回来?”

她的目光落在武松的额角,语气里没有惊讶,没有关心,只有一种淡淡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可疑的东西。

武松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张了张嘴,想找个借口,比如“昨夜去追查案子,不小心受了伤”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露馅,怕潘金莲追问下去,更怕自己忍不住想起昨夜在赵府的尴尬场景。

他只能含糊地“嗯”

了一声,低下头,避开潘金莲的目光,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想赶紧躲进厢房里:“昨夜有点事,耽搁了。

伤不重,不碍事。”

潘金莲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往主屋走,走到门口时,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武松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二叔还是好好养伤吧,别再让大哥担心了。”

说完,她推开门,走进了主屋,留下武松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院子里的风还在吹,老槐树的叶子“沙沙”

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