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人,难免有些开销。
再说,二奶奶近日为了库房的事,常常忙到深夜,妾身看了都觉得辛苦。”
林老爷闻言,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你说得有道理。
凤哥儿确实能干,只是有时候太好强了。”
沈月娥知道,她这番话没有白说。
王熙凤是林老爷倚重的管家奶奶,她维护王熙凤,既讨好了林老爷,也让王熙凤知道,她是“自己人”
,至少在孩子出生前,王熙凤不会对她下手。
与此同时,沈月娥也没放松对邢夫人的警惕。
她让翠儿多留意邢夫人娘家侄子的动向,得知他连日来都在跟林老爷谈药材生意,却始终没谈拢,邢夫人为此很是焦躁。
沈月娥心里明白,邢夫人的侄子恐怕是想借着生意的名义,查清账本里药材采购的漏洞,只是林老爷早有防备,没让他得逞。
府里的气氛,因为林老爷的“专宠”
和邢夫人的焦躁,变得格外微妙。
明面上,所有人都对沈月娥客客气气,暗地里,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的肚子。
常嬷嬷对沈月娥的态度也变得更加谨慎。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立规矩”
,反而会主动提醒她“天冷了,多穿件衣裳”
“今日风大,别在院里待太久”
,甚至会在小厨房送来的饭菜里,仔细检查有没有异样,像是真的在关心她的安危。
沈月娥知道,常嬷嬷的转变,既是因为林老爷的态度,也是因为王熙凤的授意——王熙凤需要她平安生下孩子,才能继续利用她制衡邢夫人。
(五)
约莫十来日后,林老爷的“专宠”
渐渐恢复了常态。
他不再每日派人送东西,也不再频繁来访,只是偶尔会让林安送来些补品,或是在傍晚时分,来揽月轩坐半个时辰,聊些家常,问问胎像。
府里的目光,也随着林老爷态度的“降温”
,慢慢从揽月轩移开。
邢夫人不再摔茶具,只是偶尔会在请安时,用冷眼看她;赵姨娘和其他侍妾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再酸言酸语,却也不再主动跟她说话。
沈月娥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些隐藏的黑手,只是暂时被林老爷的态度震慑住了,一旦找到机会,还是会动手。
她不敢有丝毫放松,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每日的饮食,她依旧让翠儿先用银针试毒,确认无误后才敢吃;新送来的衣物,她会让翠儿用温水浸泡,观察水色有没有变化;就连常嬷嬷点的安神香,她都会仔细闻闻,确认没有异样才让点燃。
她还利用这段相对平静的日子,继续缝制孩子的衣物。
夜晚,烛火摇曳,她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绣着小袄上的花纹。
翠儿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偶尔会说些府里的新鲜事,比如“二奶奶查账查到了三年前的一笔药材采购,好像有些问题”
“邢夫人的侄子昨日离开了府,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
沈月娥一边听着,一边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
她知道,账本的问题才是关键,只要找到账本的漏洞,就能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也就能真正保护自己和孩子。
这日深夜,沈月娥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生命有力的胎动,心里的“抱子”
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知道,仅凭林老爷的暂时庇护,是远远不够的。
王熙凤才是府里真正的掌权者,只有把孩子交给王熙凤抚养,让孩子成为“嫡子”
,才能得到真正的庇护。
可她又怕。
怕王熙凤只是把孩子当成巩固地位的工具,怕孩子长大后不认她这个生母,怕自己承受不住骨肉分离的痛苦。
“孩子,娘亲该怎么办?”
她低声呢喃,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沈月娥猛地睁开眼,警惕地看向窗外——月光下,一道黑影飞快地闪过,消失在墙角。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叫醒翠儿:“翠儿,快起来!
刚才有黑影在窗外!”
翠儿连忙起身,拿着烛台走到窗边,仔细查看。
窗纸上没有破洞,窗外的石子路上也没有脚印,仿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