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要喘不过气:“沈掌柜,不好了!
林府里出大事了!”
沈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抓住周小贩的胳膊,声音都有些颤:“周大哥,你慢慢说,月娥她怎么了?是不是在府里受委屈了?”
“不是受委屈,是出人命了!”
周小贩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惊恐,“西门外那个庄子,就是以前安置李姨娘的那个,昨天夜里着火了!
烧得特别厉害,听说……听说烧死了三个下人,都是庄子上的旧人!”
“着火?”
沈青愣了一下,随即又追问,“那月娥呢?她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周小贩的脸色更白了,声音压得更低:“现在府里都传疯了,说……说那火是月姨娘放的!
说月姨娘因为和李姨娘有仇,怕李姨娘的旧人泄露什么秘密,就指使人放火烧庄子,杀人灭口!”
“什么?!”
沈青如遭雷击,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墙角,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胡说八道!
我妹子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她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放火杀人?再说她现在怀着身孕,连揽月轩都没出过,怎么去指使人放火?!”
周小贩连忙捂住他的嘴,紧张地四处张望:“沈掌柜,您小声点!
别让人听见了!
小的也知道月姨娘冤枉,可现在府里都这么传,连邢夫人都闹着要抓月姨娘去问话,说要给李姨娘的旧人‘报仇’!
听说林老爷也动怒了,下令彻查,月姨娘现在的处境,怕是……怕是凶多吉少啊!”
沈青的手垂了下来,指尖冰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
他知道,在林府那样的地方,“流言”
有时候比刀子还厉害。
尤其是“放火杀人”
这种罪名,一旦坐实,月娥别说保住孩子,连性命都难保。
“周大哥,你还知道什么?比如……有没有人看到放火的人?官府有没有去查?”
沈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周小贩的胳膊追问。
“官府去了,可听说林府给了衙门好处,让他们别深究,”
周小贩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小的听府里的一个打杂的婆子说,邢夫人那边好像抓到了一个‘纵火犯’,说是个流浪汉,收了月姨娘的银子才去放火的,可那流浪汉连月姨娘长什么样都说不清楚……”
沈青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那个流浪汉,肯定是邢夫人找人演的戏,目的就是把脏水泼到月娥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周小贩手里:“周大哥,麻烦你再帮我打听打听,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诉我。
这银子你拿着,买点酒喝。”
周小贩推辞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沈掌柜放心,小的一定尽力。
您也别太着急,月姨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便推着小推车,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沈青站在原地,看着周小贩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这个做兄长的,在妹妹最危险的时候,却只能站在府外,什么都做不了。
(三)
回到绸缎庄后堂,沈青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必须想办法救月娥,可他一个小小的绸缎庄掌柜,无权无势,怎么和林府抗衡?
第一个念头是去找林老爷。
他想冲进林府,跪在林老爷面前,诉说月娥的冤屈,告诉林老爷月娥有多善良,绝不可能做出放火杀人的事。
可转念一想,他只是个商贾,林老爷那样的官老爷,怎么可能见他?就算见到了,他空口无凭,林老爷又怎么会相信他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当成“闹事”
,打一顿赶出来,反而连累月娥。
第二个念头是去应天府衙鸣冤。
可他又犹豫了——林府在金陵城势力庞大,官府肯定会给林府面子。
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告了,官府也只会敷衍了事,甚至可能把他的状纸交给林老爷,让月娥的处境更危险。
而且“家丑不可外扬”
,林府为了名声,说不定会对月娥下更狠的手。
第三个念头是找潘金莲帮忙。
潘金莲在府里消息灵通,又和月娥有些往来,或许能在府里帮着说几句话。
可沈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