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危险?她想起自己袖口的蓝晶粉,想起那个被邢夫人安插的张妈,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妹妹多心了。
听雪轩现在守得那么严,二奶奶又派了四个婆子看着,谁还敢在你身边动手?许是你临盆在即,心思重了些。”
潘金莲嗤笑一声,那笑声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几分嘲弄:“姐姐说得是。
可有些时候,最该防的不是外面的人,是身边的‘自己人’。”
她拿起桌上的蜜饯盒子,捏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酸得眯了眯眼睛,“我那屋里的小丫鬟,前几日给我送点心时,不小心掉了个帕子,我捡起来一看,帕子角上沾着点黄色的粉末——后来问了太医,才知道那是‘落胎草’磨成的粉,沾在食物上,吃多了会让胎动不安。”
沈月娥的脸色瞬间变了。
落胎草是剧毒之物,潘金莲身边竟然出现了这种东西?是邢夫人干的,还是王熙凤的手笔?
“妹妹后来怎么处理的?”
沈月娥急切地问道。
潘金莲却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还能怎么处理?把那丫鬟打去了庄子上,说是家里有事。
我这人不爱惹麻烦,只要不真的伤了我和孩子,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月娥的脸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可若是真的动了杀心,那我也不是软柿子——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月娥看着潘金莲那双看似温和却藏着锐利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潘金莲根本不是在向她诉苦,而是在向她传递一个信号:她不是任人拿捏的沈月娥,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对付那些想害她的人。
而这番话,或许也是在试探她的立场——在这场纷争里,她沈月娥,到底是敌是友?
“妹妹说得是。”
沈月娥避开潘金莲的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咱们现在都是双身子的人,最重要的是护住自己和孩子,别的事,能忍就忍。”
潘金莲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麟儿的日常,比如孩子每日喝多少奶、夜里醒几次,语气亲热得像是真的关心。
可沈月娥知道,这场看似寻常的闲聊背后,藏着无数的试探与算计。
直到潘金莲离开,沈月娥才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她靠在软榻上,看着窗外渐渐飘落的细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潘金莲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这场围绕着生产的争斗,只会比她生产时,更加凶险。
(四)
潘金莲临产前三天,府里出了第一件“小事”
——负责听雪轩日常采买的小管事周顺,被查出克扣了供给潘金莲的食材。
周顺是府里的家生奴才,父亲曾是林老爷身边的小厮,后来因病去世,林老爷念及旧情,让周顺做了采买小管事,负责内宅几个院子的日常用度。
按说他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可偏偏有人在他采买的燕窝里,现了掺进去的劣质银耳;给潘金莲安胎用的阿胶,也被换成了普通的驴皮胶,甚至还有些药材,已经过了保质期。
这事是王熙凤派去的婆子现的。
那婆子叫刘妈,是王熙凤娘家带来的人,心细如。
那日她去厨房查验给潘金莲炖的安胎汤,现燕窝的颜色不对,仔细一看,才现里面掺了不少银耳,当即就把周顺叫了过来。
周顺一开始还想狡辩,说“是供货商错了货”
,可刘妈早就查了他的账册——账上记的是“上等燕窝十两”
,可实际采买的,却是“中等燕窝五两,银耳五两”
,剩下的银子,都进了周顺自己的腰包。
王熙凤得知消息后,立刻让人把周顺绑了起来,带到外院的议事厅处置。
她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抖的周顺,语气冷得像冰:“周顺,你在府里待了多少年?老爷待你不薄,你竟敢克扣潘姨娘的安胎食材——你可知潘姨娘的身份?若是出了什么事,别说你,就是整个林家,都担待不起!”
周顺吓得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二奶奶饶命!
奴才一时糊涂,是奴才鬼迷心窍,求二奶奶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机会?”
王熙凤冷笑一声,“你克扣食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机会?来人,打二十板子,卖到三千里外的庄子上,永世不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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