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西门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的郁结似乎消散了些——他觉得,或许这洗礼命名仪式,真能成为转折点,让那些晦气事儿都过去,让他和孩儿都能顺顺利利的。
可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喜庆的决定,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西门府这潭早已暗流涌动的水里,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消息很快在后宅和府外传开,各方势力都开始打着自己的算盘,一场围绕着“洗礼命名”
的角逐,悄然拉开了序幕。
吴月娘听说后,坐在正房的炕边,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扎下去。
她心里清楚,这是她重新树立正室权威的好机会——洗礼仪式是家族大事,理应由她这个主母主持,若是能在仪式上好好表现,既能让西门庆对她改观,又能压过李瓶儿一头。
潘金莲则在自己的院子里,听春梅说了消息,冷笑一声:“哼,正名分?冲晦气?我看是有些人想借着哥儿的名头,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在这场仪式上,给李瓶儿母子添些堵,让西门庆对他们的疑虑更深。
李瓶儿得知消息时,正在给孩儿换衣裳。
她手里的动作一顿,心里既期待又不安——期待孩儿能有个正经的名字,安安稳稳的;可又怕这场仪式,会成为别人对付她和孩儿的工具。
她轻轻摸了摸孩儿的小脸,小声说:“哥儿,娘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别再出什么事了。”
名号之争,暗藏机锋——各怀心思的博弈
确定要办洗礼仪式后,第一个难题就来了——给孩儿取什么名字。
西门庆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取名的事自然该由他说了算,可他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也没定下满意的名字。
他先是想叫“西门璋”
,“璋”
是玉器,有“弄璋之喜”
的寓意,象征着富贵;可转念一想,“璋”
字带“王”
,孩儿年纪太小,怕是压不住,反而不好。
又想叫“西门承”
,取“继承家业”
之意,可又觉得这名字太沉重,万一孩儿将来不成器,反而成了笑话。
后来又想了“西门瑞”
“西门祥”
,觉得太普通,没有新意,配不上他西门庆的儿子。
这日上午,西门庆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本《论语》,试图从里面找些灵感,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字。
正在心烦时,吴月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银耳羹。
“官人,瞧你这几日都没睡好,我让厨房炖了些银耳羹,你补补身子。”
吴月娘将银耳羹放在桌案上,柔声说道。
她早就听说西门庆在为取名的事烦恼,特意过来,想借机表自己的意见。
西门庆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唉,取个名字真难。
我想了好几个,都觉得不合适。”
吴月娘坐在他身边,拿起桌上的纸和笔,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语气诚恳地说:“官人,哥儿取名是大事,关乎他一生的运程,可不能马虎。
妾身想着,咱们毕竟不是饱读诗书的人,不如请一位学问深厚的先生,根据哥儿的生辰八字,仔细推算一下,取个既能补益命格,又能兴旺家业的吉名。
这样既稳妥,又能让官人放心。”
西门庆皱了皱眉:“请先生?哪里有合适的先生?”
“妾身早就打听好了。”
吴月娘连忙说道,“县学里有位周秀才,前几年告老还乡了。
这位周秀才可是饱学之士,尤其精通《周易》,擅长根据生辰八字取名、算运程。
前几日乔大户家的小孙子取名,就是请的他,都说取得好,又吉利又有寓意。
咱们不如也请他来,给哥儿算算?”
西门庆心里一动——他对生辰八字这些东西,本就有些信,如今又被慧明和尚的话吓得不轻,若是能请个懂行的先生,取个能“补益命格”
的名字,说不定真能化解冲克。
他刚想答应,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潘金莲娇媚的声音:“官人,妾身听说您在为哥儿取名的事烦恼,特意过来看看。”
潘金莲推门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绸衫,外面套着件月白色的比甲,头上插着一支金步摇,走路时步摇上的珍珠轻轻晃动,显得格外娇媚。
她手里拿着一个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