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集 庆郎偏心日渐明(2 / 6)

“去看看五娘起了没,让厨房把昨晚炖的燕窝热上,给五娘当早点。”

李瓶儿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知道西门庆对潘金莲的宠爱远胜于她。

她曾试图用各种方法来吸引西门庆的注意,但似乎总是徒劳无功。

她回忆起昨晚,西门庆在宴会上与潘金莲眉来眼去的情景,那是一种她从未享受过的宠溺。

李瓶儿曾是花魁,美貌与才情并重,但在这府中,她却渐渐感到自己的地位在动摇。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她知道,西门庆的宠爱是她在这府中立足的唯一依靠。

李瓶儿转身回到桌边,看着桌上精致的早餐,她却突然失去了食欲。

她曾以为,只要她用心准备,西门庆就会被她的细心和贤惠所打动。

然而,现实却一次次地打击着她的自尊。

她叹了口气,将调羹轻轻放在碗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精致的梳子,开始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长。

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她知道,西门庆对潘金莲的偏爱,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她的聪明和机智。

潘金莲总能用她的巧言令色,让西门庆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任何事。

李瓶儿放下梳子,走到窗前,再次望向窗外。

她看到西门庆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外,但她的心却依然被他的身影所占据。

她知道,她必须找到一种方法,重新赢得西门庆的心。

否则,她在这府中的日子将会越来越艰难。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西门庆重新注意到她,重新爱上她。

那一刻,李瓶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扶着冰冷的窗框,指节用力得泛白,眼眶里的热意刚涌上来,就被心口的寒意瞬间浇灭。

她曾以为,就算西门庆信了流言,就算他对自己冷淡,看在安儿是他唯一嫡子的份上,总能留几分念想。

可现在才知道,在他心里,她和安儿,早已成了连驻足片刻都嫌多余的尘埃。

嫌隙滋生,偏爱赤裸——翡翠轩的暖意与芙蓉院的冷寂

西门庆自己或许从未认真想过,他对李瓶儿母子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最初得知李瓶儿怀孕时的狂喜,安儿出生时的激动,抱着孩子时的小心翼翼,仿佛还在昨天,可现在再想起,却像隔了一层厚厚的雾,模糊得只剩轮廓。

是从慧明和尚说“子星侵主”

开始?还是从潘金莲总在他耳边“无意”

提起“哥儿哭闹惊运”

开始?又或是从他接连在生意、官场上碰壁,下意识想找个“缘由”

开始?他自己也说不清。

只知道现在每次听到安儿的哭声,心里就会莫名烦躁,看到李瓶儿那张总是带着愁容的脸,就觉得压抑——仿佛这对母子,天生就带着“不祥”

的气息,会搅乱他的运势。

相比之下,潘金莲的翡翠轩,就成了他逃避的港湾。

那里永远有暖烘烘的炭火,永远有精致的点心,永远有潘金莲娇滴滴的笑语。

她从不说丧气话,也从不会提“克父”

“不祥”

,只会捧着他的脸说“官人是天上的星宿,小小邪祟哪敢靠近”

,只会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温好的黄酒,给他捶腿捏肩。

这日午后,西门庆处理完绸缎庄的事,心情还算顺畅,便踱步去了翡翠轩。

刚进门,就看见潘金莲懒洋洋地倚在铺着狐裘的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曲谱,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谁惹我的宝贝儿不开心了?”

西门庆走过去,坐在榻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潘金莲顺势靠在他肩上,用帕子轻轻揉着额角,声音软得像棉花:“官人,也没谁惹我,就是这几日总觉得头晕眼花,看书都看不清字。

许是前些日子为哥儿抄《金刚经》祈福,熬了几晚,耗了心神。”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咳嗽了两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辛劳和疲惫。

西门庆一听,立刻紧张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不早说?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好!

你等着,我这就让账房支二百两银子,让玳安去京城给你买最好的人参、燕窝,好好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