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要化了。”
李瓶儿的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她多么希望西门庆能够感受到这份喜悦,能够和她一起分享这份为人父母的快乐。
然而,西门庆似乎并没有完全听进去李瓶儿的话,他的心思似乎还停留在窗外的某个地方。
李瓶儿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相信总有一天,西门庆会真正地关注到他们母子,会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幸福。
西门庆却只是“嗯”
了一声,筷子停在半空,半晌才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薛姑子那边的法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办?这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总得清净些才是。”
李瓶儿刚到嘴边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
她看着西门庆那张冷漠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关心的从来不是安儿学会了什么,不是安儿过得好不好,而是这孩子带来的“不清净”
什么时候能结束。
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还有一次,安儿夜里突然起低烧,小脸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哭得撕心裂肺。
李瓶儿急得团团转,如意用温水给孩子擦身子,却一点用都没有。
眼看着安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瓶儿实在没办法,只能让绣春去前院禀报,想请西门庆拿个主意,哪怕只是让玳安去请个熟识的太医来看看。
绣春揣着主子的嘱托,一路小跑来到前院,却被翡翠轩的丫鬟秋菊拦在了门口。
秋菊倚在门框上,嘴里嚼着瓜子,斜着眼睛看她:“你来这儿干什么?官人刚歇下,可不能打扰。”
“秋菊姐姐,安哥儿烧了,烧得厉害,六娘让我来请官人想想办法。”
绣春急得快哭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秋菊却嗤笑一声,把瓜子壳吐在地上:“多大点事啊?小孩子个烧不是常事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官人今日陪夏提刑饮了酒,刚睡着,要是被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她顿了顿,又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再说了,哥儿那身子骨,谁知道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让奶娘多照看照看,别总来麻烦官人了。”
绣春气得浑身抖,却不敢跟秋菊争执——她知道秋菊是潘金莲的贴身丫鬟,得罪了她,以后在府里更难立足。
她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把秋菊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李瓶儿。
李瓶儿抱着烧得滚烫的安儿,听着外间隐隐传来的、翡翠轩飘出的丝竹笑语,那笑声尖锐刺耳,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安儿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小声哼唧着,她低头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安儿的小脸上。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像坠入了万丈冰海,连一丝暖意都找不到了。
下人势利,雪上加霜——厨房里的刁难与院落中的冷遇
在这深宅大院里,主子的态度就是下人们的“风向标”
。
西门庆对李瓶儿的偏心越来越明显,府里的下人也开始变得势利起来,那些曾经的恭敬和讨好,渐渐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怠慢和刁难。
以前,厨房给芙蓉院送饭菜,总是热乎的,花样也多,今天是炖鸡,明天是蒸鱼,偶尔还会给安儿做些软烂的辅食。
可现在,送来的饭菜常常是凉的,有时甚至能看到菜里的菜叶都黄了,偶尔有荤菜,也是些肥腻的边角料。
李瓶儿让绣春去跟厨房提一句,王婆子却总是打着“府里俭省”
的幌子,要么敷衍两句,要么干脆把绣春赶出来。
浆洗房的张妈更是过分。
以前送来的衣服,总是叠得整整齐齐,浆洗得干干净净,连安儿的尿布都晒得香喷喷的。
可现在,送来的衣服不仅皱巴巴的,有时还带着没洗干净的污渍。
有一次,张妈甚至把安儿的尿布扔在芙蓉院的门槛上,嘴里嘟囔着:“这么多尿布,天天洗都洗不完,费水费柴的,真是伺候不起。”
绣春气得跑出去跟她理论,张妈却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你个小丫鬟,也敢跟我顶嘴?我这把年纪了,洗这么多东西容易吗?嫌我洗得不好,你们自己洗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绣春只能蹲在地上,把那些尿布一块一块捡起来,眼泪掉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就连负责打扫庭院的小厮,也变得越来越怠慢。
以前,他们每天都会把芙蓉院门口的落叶扫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