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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收,就是嫌我这礼物太轻,不把我当姐妹。”
她话说得恳切,眼神清澈,没有半分虚伪。
李瓶儿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的警惕松动了些——在这人人算计的宅院里,太久没人对她这般真心实意了。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过这份暖意,声音有些哽咽:“那……那我就多谢三姐姐了。
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孟玉楼见她收下,脸上笑容更柔了:“跟我客气什么。
你自己也要多保重身子,别光顾着照顾哥儿,把自己累垮了。
要是缺什么东西,或是心里闷得慌,就去我院里坐坐,咱们姐妹说说话,也好解解闷。”
她说完,又陪李瓶儿聊了几句家常,无非是问些安儿的饮食起居,绝口不提府里的是非,更没提潘金莲和吴月娘半个字。
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以“怕打扰安儿睡觉”
为由,起身告辞了。
看着孟玉楼离去的背影,李瓶儿抱着安儿,手指摩挲着锦盒上的纹样,心里五味杂陈。
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像寒冬里的一缕阳光,暖了她的心,却也让她更加疑惑:孟玉楼究竟是真心待她,还是另有所图?在这吃人的宅院里,真的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吗?
频施小惠,动机难测——日常里的细致关怀与暗涌
自那日后,孟玉楼仿佛真的把“照顾李瓶儿母子”
当成了日常。
每隔两三天,她总会以各种理由来芙蓉院一趟,每次都不空手,带来的东西虽不张扬,却样样贴心。
三日后,孟玉楼让人送来一碟精致的枣泥糕。
送来的丫鬟说:“三娘说,六娘最近胃口不好,这枣泥糕是她亲自盯着小厨房做的,用的是沧州的金丝小枣,加了蜂蜜,不甜不腻,还能补气血,让六娘尝尝。”
李瓶儿看着那碟枣泥糕——糕点做得小巧玲珑,每个都只有拇指大小,上面还印着小小的莲花纹样,散着浓郁的枣香。
她拿起一个放进嘴里,甜而不腻,软糯可口,确实是精心做的。
她让绣春给孟玉楼回了话,又让绣春拿了自己刚绣好的一方帕子,作为回礼。
又过了几日,孟玉楼亲自来了,手里拿着一双虎头鞋。
鞋子是用红色的软缎做的,鞋头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眼睛用黑色的珍珠镶嵌,胡须是细细的金线,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这是我闲时绣的,想着安儿快会走路了,穿虎头鞋能辟邪,你看看合不合脚。”
李瓶儿拿起鞋子,比了比安儿的小脚,大小正合适。
她心里一阵感动——孟玉楼身为妾室,平日里也有自己的事,却还特意为安儿绣鞋子,这份心意,比什么都贵重。
“三姐姐的手艺真好,安儿穿上,定是最俊的。”
孟玉楼笑了笑,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香囊:“这个是用艾草、丁香、薄荷做的,夏天能驱蚊,冬天能安神。
我闻着你屋里炭火味重,给安儿挂在身上,能睡得安稳些。”
香囊是用淡绿色的纱绢做的,上面绣着几片竹叶,小巧玲珑,挂在安儿的襁褓上,正好合适。
李瓶儿拿起香囊闻了闻,一股清新的草药香扑面而来,确实能让人安心。
这些日子,孟玉楼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度——不贵重到让李瓶儿有负担,却又足够贴心,让她无法拒绝。
而且,孟玉楼每次来,都只是闲聊家常,从不提府里的矛盾,也从不打听任何事,仿佛真的只是来探望姐妹。
连奶娘如意都私下跟李瓶儿说:“娘,三娘真是个好人。
你看她送来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为哥儿和您着想的。
上次哥儿夜里哭闹,挂了她送的香囊,果然睡得安稳多了。”
绣春也附和道:“是啊,娘。
以前府里的姐姐们,除了三娘,都没人来看过您。
三娘不仅来看您,还送这么多好东西,真是难得。”
李瓶儿听着她们的话,心里的警惕渐渐松动。
人在绝境中,总是会本能地向温暖的地方靠近。
她开始觉得,或许孟玉楼真的是个好人,是这宅院里唯一能让她依靠的人。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拒人里之外,偶尔也会主动跟孟玉楼说些安儿的趣事,比如安儿会笑了,会抓东西了。
这一日,孟玉楼又来闲坐。
两人坐在窗边,看着安儿在软榻上玩耍,孟玉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