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惠秀走了进去。
茶寮内光线柔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几张木桌和长凳整齐地排列着。
角落里,一位老者正悠闲地品着茶,目光温和地扫过她们。
孙雪娥示意惠秀坐下,自己则走向柜台,轻声询问:“请问,来旺儿到了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孙雪娥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这关系到她和家人的未来。
很快,她们就到了清雅茶寮。
茶寮不大,只有五六张桌子,里面坐着两三个客人,都是些做小生意的,正低头喝茶聊天。
孙雪娥让惠秀在茶寮门口等着:“你在这儿看着东西,我进去问问路,马上就出来。”
惠秀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孙雪娥深吸一口气,走进茶寮。
角落里,一个穿着半旧青绸衫的汉子正低头喝茶,见她进来,立刻抬起头——正是来旺儿。
他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连忙起身:“四娘,您可来了,快坐。”
孙雪娥走到他对面坐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们,才压低声音,语气急促:“来旺儿,我找你有事,你可得帮我。”
来旺儿给她倒了杯茶,眼神闪烁:“四娘有话尽管说,只要小的能办到,一定帮忙。”
他心里早就猜到孙雪娥找他没好事,说不定是想让他办些见不得人的事,正好可以趁机捞一笔。
孙雪娥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把潘金莲如何欺压她、如何让秋菊给她脸色看,以及“有人在官人面前告她中饱私囊”
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到激动处,声音都有些颤:“那贱人就是想把我赶出府!
我咽不下这口气!
来旺儿,你在外面门路广,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寻些东西?就是能让人难受,却又查不出原因的东西——比如让她身上起红疹,或是拉肚子,吃不好睡不好。”
来旺儿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事!
他故作沉吟,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四娘,这……这可不是小事啊!
那等东西,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而且潘五娘是官人心尖上的人,要是被官人知道了,小的可担待不起啊!”
他这么说,不是不想帮,而是想抬高价钱。
孙雪娥见他推脱,心里更急,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银锞子——这是她攒了三个月的私房钱,有五两重,特意用红纸包着。
她把银锞子塞到来旺儿手里,语气带着恳求:“来旺儿,我知道这事难办,风险大。
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这五两银子你先拿着,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两!
只要能让那贱人吃点苦头,出出我这口恶气,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银子入手,来旺儿心里立刻乐开了花——五两银子,够他花小半年了!
他脸上的难色立刻消失,换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四娘既然这么信任小的,小的就是豁出命去,也得帮您办成这事!
我认得一个从南方来的游方郎中,手里有不少偏方,其中就有您要的那种——让人身上起红疹,或是腹泻不止,看起来像是水土不服,或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寻常大夫根本查不出端倪。”
他顿了顿,又故意面露难色:“只是……那药引有些稀罕,是南方的一种草药,不好找,价钱也贵。
您要是想办,得再添三两银子,小的才能去跟那郎中买。”
孙雪娥一听,心里有些肉疼——三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可一想到潘金莲那得意的嘴脸,她咬牙道:“好!
三两就三两!
你什么时候能拿到东西?”
“三天!”
来旺儿拍着胸脯保证,“三天后的这个时辰,咱们还在这儿见面,我给您带东西来。
您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会出岔子!”
孙雪娥点点头,又再三叮嘱:“你一定要小心!
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尤其是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
要是走漏了风声,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您放心,小的嘴严得很!”
来旺儿把银锞子揣进怀里,拍了拍,“四娘,您快回去吧,别让人起疑心。
三天后,咱们再见。”
孙雪娥站起身,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快步走出茶寮。
惠秀见她出来,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