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路上跑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可她顾不上揉,爬起来继续跑。
绣春的膝盖上已经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但她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心只想着六娘的安危。
终于,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吴月娘的正房门前。
她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便急切地敲响了门。
门缓缓打开,绣春几乎是冲进了房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期待。
吴月娘正坐在窗边绣花,看到绣春如此慌张,不禁皱起了眉头:“绣春,你这是怎么了?”
绣春顾不得礼节,直接跪倒在吴月娘面前,急切地说道:“吴夫人,六娘她病得厉害,求您慈悲,派人去请太医来吧!”
吴月娘放下手中的绣花针,面露难色:“这事儿,我得先和官人商量一下。
你先起来,别急。”
绣春却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夫人,六娘的病不能再拖了,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吧!”
吴月娘看着绣春那急切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动摇。
她知道府里的妾室们平日里生活不易,尤其是六娘,一直体弱多病。
她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你先回去照顾六娘,别让她再受委屈了。”
绣春听到吴月娘的承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磕了个头,然后急忙起身,快步往六娘的房间赶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希望太医能够及时赶到,为六娘解除病痛。
到了正房门口,吴月娘的贴身丫鬟玉箫正站在廊下,指挥着小丫鬟打扫院子。
绣春连忙跑过去,对着玉箫福了一礼:“玉箫姐姐,求您帮个忙!
我家娘病得厉害,是产后血山崩,您能不能进去跟大娘子说一声,让大娘子慈悲,派人去请李太医来看看?”
玉箫上下打量了绣春一眼,看到她膝盖上的泥污和焦急的神色,却只是淡淡地说:“绣春妹妹,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大娘子近日身子也不爽利,风寒咳嗽,正在屋里静养,吩咐了谁都不许打扰。
六娘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你还是再等等吧,等官人回来了再说。”
“可我家娘等不了啊!”
绣春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玉箫姐姐,您就通融一下,进去跟大娘子说一声吧!
哪怕只是让大娘子开个口,让来管家去请太医也好啊!”
玉箫却皱了皱眉,语气变得有些冷淡:“绣春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
大娘子是主母,可也不能事事都管。
六娘的病,终究还是要官人拿主意。
我要是贸然进去打扰大娘子,惹得大娘子不高兴,你担待得起吗?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影响大娘子静养。”
说完,玉箫不再理会绣春,转身走进了正房,关上了房门,把绣春挡在了门外。
绣春站在正房门口,寒风卷着雪沫子吹在她身上,让她浑身冷。
她穿着单薄的衣裳,雪花在空中飞舞,仿佛是无情的刀刃,切割着她的皮肤。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一片冰凉——来保推诿,吴月娘不管,西门庆不见踪影,她们这是要眼睁睁看着娘去死啊!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擦干眼泪,慢慢站起身。
她知道,哭是没用的,她必须想办法救娘。
她想起自己还有些体己钱,是这些年攒下来的,或许可以自己去请个郎中来看。
打定主意,她不再停留,快步往府外跑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线光明,指引着她前行。
绣春一路小跑,雪花在她的脚下融化,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一排排雕花的窗棂,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她不知道娘的病情是否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终于,她来到了府外,寒风更加肆虐,但她没有停下脚步。
她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请到的郎中。
她知道,这个小镇上有一位医术高明的老郎中,他曾经救治过许多疑难杂症。
她决定去找他,希望他能够救娘一命。
绣春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