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也撑不住。
今日我若不去,明日我们母子就可能变成这院子里的一抔黄土。
绣春,照我说的做。”
绣春凝视着李瓶儿那双坚定而深邃的眼睛,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敬意。
她明白,李瓶儿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犹豫和退缩。
绣春不再多言,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
于是,她迅转身,走向那座装满华丽衣裳的衣柜。
在琳琅满目的衣橱中,绣春仔细挑选着。
她最终选中了一件半旧的月白色袄裙,这件袄裙虽然不是最华丽的,却透着一股淡雅的气质,非常适合李瓶儿此刻的心境。
接着,她又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藏青色的斗篷。
这件斗篷是李瓶儿刚嫁入西门府时,西门庆亲手送给她的礼物。
虽然岁月流逝,斗篷已经略显陈旧,但它的做工依旧精致,穿在身上依然显得庄重而得体。
至少,它能让李瓶儿看起来不再像平日里那般落魄,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韵味。
绣春小心翼翼地帮李瓶儿穿上这件斗篷,然后又为她简单地梳理了一个髻。
她用一根银簪将髻固定,银簪在烛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李瓶儿站在铜镜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残雪,眼窝深陷,颧骨在消瘦的面庞上显得格外突出。
然而,在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唯一的星火,坚定而明亮,仿佛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绣春和如意说:“走吧,我们去前院。”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绣春和如意对视一眼,她们知道,这一刻,李瓶儿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她们紧随其后,一同踏出了房门,向着前院走去,那里有着未知的挑战和命运的考验。
拦路陈情,孤注一掷——穿堂寒风中的抗争与控诉
从芙蓉院到前院书房,不过短短几百步的路,李瓶儿却走得异常艰难。
每一步,小腹的坠痛感都在加剧,下身的濡湿感让她格外不适,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吹透了斗篷,让她浑身冷。
绣春和如意一左一右地扶着她,生怕她随时会倒下。
路上遇到几个洒扫的丫鬟和小厮,他们看到李瓶儿这副模样,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有人露出同情的神色,有人则是冷漠的旁观,还有人嘴角带着一丝讥讽——在他们看来,这个失宠的六娘,此刻出门,不过是自取其辱。
李瓶儿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院的方向,脚步虽然踉跄,却异常坚定。
她知道,这是她和安儿唯一的机会,一旦退缩,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终于,她们走到了前院书房外的穿堂。
这里是西门庆每日处理完公务后回内院的必经之路,宽敞却空旷,寒风在这里打着旋,比别处更冷。
李瓶儿选了一个靠墙的角落,这里可以避风,又能清楚地看到院门口的动静。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积蓄着仅存的力气。
绣春从怀里掏出一个暖手炉,递给李瓶儿:“娘,您暖暖手,别冻着了。”
李瓶儿接过暖手炉,却没有打开,只是抱在怀里。
她知道,这点暖意根本抵挡不住内心的寒冷,也抵挡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静静地靠在墙上,听着寒风呼啸的声音,等着西门庆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大哥,今日这桩生意谈得真是痛快,那王老板总算松口了,答应把那批绸缎按咱们的价格出!”
是应伯爵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
“哼,他要是再不松口,再过几日,他那批绸缎就得压在手里过年了。”
西门庆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得意和不耐烦,“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李瓶儿猛地睁开眼睛,精神瞬间集中起来。
她推开绣春的搀扶,深吸一口气,踉跄几步,直接拦在了穿堂的正中央!
西门庆正和应伯爵说着话,冷不防看到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吓了一跳。
他定睛一看,只见李瓶儿穿着一件半旧的斗篷,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窝深陷,颧骨凸起,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