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了这个义务,在他们种地的时候给他们做饭,这也是他们肯去开荒的最大原因。
虽然圣女承诺等庄稼长出来全都归他们自己,但她现在毕竟被裁判庭赶跑了,甚至没撑到丰收之后。
理智告诉那壮汉不要提这茬,但他还是怀有一丝不甘,从牙缝里憋出一句唯唯诺诺的辩解。
“可……可伯爵大人都没说什么!”
听到这话,裁判官那隐藏在阴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哦你怎么知道他什么也没说他说他效忠于国王,而我们有国王的手谕,你的意思是……你想反抗自己的领主”
这话就如一块砸碎了谷仓屋顶的石头,周围的农民中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喧哗与骚动。
他们不敢相信,那个被他们重新迎回城堡的领主,竟然如此没有骨气!
然而面对那些明晃晃的刀剑和黑洞洞的火枪口,他们也没比那领主勇敢多少,愣是没一个人敢反抗。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村民都想反抗。
义愤填膺的不少,但息事宁人的是大多数。
许多人安慰着自己,教廷拿走了粮食之后,肯定还是会分给自己一点的,至少他们表扬过雀木领,说自己是虔诚的。
其实也没错。
就算他们排在黄昏城的市民们后面,也肯定是排在狮鹫崖领的村民们前面的,饿是不会把他们饿死的。
这里的土地出乎意料的肥沃,裁判庭还指望着他们继续努力,为来年的丰收播种。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那满腔的愤怒似乎要无法抑制了。
“这是我们的土地!伯爵无权这么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那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显然没有经历过封建大棒的毒打。
他太年轻了。
裁判官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那紧绷的嘴角果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缓缓转向那个小伙子,兜帽下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像一只猫在逗弄落入爪下的老鼠。
“哦证据呢。”
小伙子被这句反问噎了一下,刚想说话,被旁边的人猛的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陷阱。
然而被裁判庭注视着,不说话比说话还要可怕。
他的脸涨得通红,最后支支吾吾地回答,试图蒙混过去。
“……是、是圣西斯说的,祂……祂把这些土地给我们了。”
这话放在以前是没问题的。
然而在混沌曾经肆虐过的土地上,面对决心零容忍的裁判庭说出来,那可就犯了大忌讳了。
裁判官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是‘女巫’的信徒,把他带走。”
两名如狼似虎的执行者立刻上前,粗暴地将那小伙子从人群中拖拽出来,不顾他家人的求饶和哀嚎。
效忠于国王的骑兵看着这一幕,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裁判官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剩下的人也都噤若寒蝉。
包括瞪大着双眼的老汉克。
恐惧是最好的说服。
那小伙子被扔上了一辆板车,和那些村民们刚从矮人兄弟手中买来的牲口一起。
村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了半年的收成,被一袋袋地搬上马车,运往了未知的远方。
直到教会和王国的大军彻底走远,消失在地平线上,压抑的村庄里才响起零星的啜泣与咒骂。
“他们根本不是圣西斯的仆人!圣西斯绝不会下这样荒唐的命令!”
“圣女不是说了吗……所有人都在以祂的名义而战,但没有一个人真正把祂放在心里。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她说的就是裁判庭的人!”
“这帮家伙……简直比那些亡灵还不讲道理!”有人小声抱怨了一句,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所有人心中都无比怀念那个已经“消失”的身影。
包括汉克。
卡莲殿下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对信仰感到迷茫的不只是麦田村的村民,某个坐在岩石旅馆门口的男人,刚毅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迷离。
圣女选择放下武器他是支持的。
甚至于,他觉得那位纯真的姑娘之所以放弃手中的权力,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劝导。
而现在——
他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所有已经出现的美好和即将到来的安宁,全都在裁判庭的人到来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