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来大明这么久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余令想试试,万一有希望呢?
“年兄会杀建奴么?”
“当然,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这个仇迟早要报,今日不是说事的地方,若不嫌弃我名声太臭,明日我来做东……”
孙传庭闻言赶忙道:
“荣幸之至,怎敢嫌弃!”
来的人越来越多,余令主动和年兄年弟打招呼。
梁廷栋、马士英、姜曰广、吴阿衡、薛国观……
余令这边成了一个小圈子,热闹的惹人频频注目。
因为这一群人都很年轻。
在另一边,神宗四十四年丙辰科殿试的进士们也如余令这般聚在了一起。
洪大仁,洪大仁的亲切问好声此起彼伏。
“大少,洪大仁是谁?”
林间秀踮起脚,伸长脖子眯着眼看了一下,笑道:
“什么洪大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洪承畴!”
余令闻言扭头看了过去。
“这个人厉害,在刑部任事六年,今年的这次“大计”应该是上选,不久之后就要升官了,熬出来了了!”
“哦,果然气质出众啊!”
……
“那人就是余令么,果然是气质出众,不愧是杀出来的狠人,站在那里就足够的出彩,可惜是个阉党!”
“是啊,走了歪路!”
洪承畴听着众人的议论附和的点了点头。
他嫉妒余令,嫉妒余令这么年轻,嫉妒有这么多人跟在他的身后。
在洪承畴注视下……
刘廷元带着一帮子人正朝着余令行礼,余令没拒绝,也没躲开。
余令知道,自己若是不能成为他们的靠山。
他们就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
余令不想单打独斗了。
河套需要人,自己也需要来保证手底下那帮兄弟们的利益,自己一个人太慢了!
“守心放心,这次朝堂汪文言一定会垮!”
“刘大人,我准备九月离开京城,河套的治理我有些吃力,你这边可有人选,要那种踏实可靠的……”
刘廷元大喜:“有!”
“作奸犯科的不要,我行的是军法!”
“明白!”
“我要的东西呢?”
刘廷元挥了挥手,四位御史抱着厚厚的书走到余令面前。
好事者伸着脖子,借着淡淡的光,眯眼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
“大诰?”
“《大诰初编》、《大诰二编》、《大诰三编》和《大诰武臣》!”
“余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大诰要入朝,也就是说余令今日要以祖制来论事了,都是聪明人,不用想就知道余令这是要做什么。
消息传开,所有人都是一愣。
余令就是一个光脚的,没产业,没田产,唯一能被人说道的还是他的身份问题。
他要是把这玩意搬进朝堂,那就是要恶心所有人。
“老爷,你的脸色不对,是不是不舒服?”
叶向高捂着肚子,低声道:“年纪大了,怕是昨夜受了风寒!”
“要不小的去给都御史大人说一下.....”
“去吧!”
叶阁老的轿子悄悄地离开,待远离宫门处,叶向高突然道:
“阿福,快,去钱府!”
“是!”
叶向高的手有点抖,他觉得余令疯了,这么小的一件事,他竟然选择了最狠的法子。
他不懂余令。
余令做事的法子是遇到任何事都会拼尽全力,绝不当烂好人。
叶向高身子不舒服走了,翁阿尔来了。
他的到来让等待宫门开上朝的臣子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都忍不住看向了他。
翁阿尔倨傲的往前,他要做第一个进皇城的人。
见没有一个人去拦住他,余令笑了笑,抬脚站在了路中间,挡住了翁阿尔的路。
翁阿尔恼恨路被人堵了,抬起头,用下巴看着余令道:
“南朝的臣子,我是大元的使臣,请你让开!”
“我是余令!”
翁阿尔一愣,这次他第一次看到了这个杀胚。
他感受到了一种从骨头缝隙里渗出来的傲气和杀机。
他忍不住打量起了余令!
“原来你就是那个挑起战争的人!”
余令笑了笑,很是嚣张的拍了拍翁阿尔肉嘟嘟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