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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谁都骂赤宸,唯独辰荣氏的人不该骂赤宸。”洛愿听见身边的话,眉眼浅笑地看过去,防风邶摇晃着酒杯,双眸盯着酒杯。
防风邶此话,馨悦不高兴,站起来就走到防风邶身侧,“辰荣氏为何说不得!”
防风邶瞟了一眼馨悦,对她的怒气丝毫不在乎,懒洋洋摇着酒杯,淡淡地说道:“你若不服气,不妨问问你爹。”
本就是大不了的事,因为玱玹在,馨悦觉得防风邶扫了她面子,加上之前的怨气,不禁真动怒了。馨悦回身看向防风意映,“防风小姐,管好你哥哥,说话做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防风意映恼馨悦看不起防风氏,面上笑容不减,“我这十多年一直住在青丘,哪里能管得动防风家的事,你若想管,自己去管。”
馨悦怒极反笑,反唇相讥,“人还没真进涂山氏的门!别话里话外处处以涂山族长夫人自居!就算你..........”
涂山璟本想截断馨悦的话,蓦然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就算人家不嫁给涂山氏,凭那一手箭术也能活得很好呀。”洛愿倚在榻上,语气俏皮,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馨悦不曾想朝瑶也当众拂她面子,意映惊讶地看着朝瑶,小夭不明白朝瑶为何帮意映说话,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大家同为氏族女子,拿身份家世说话多没意思,刚才那两望族不也被灭了吗?娘胎里带来的运气也不全是好运。祸福旦夕之间,女子的命也是命,别全系在家族身上。”
馨悦赫然而怒,怒气冲冲盯着朝瑶,她这是咒谁呢?小夭与防风意映反而沉思地垂眸。这女子之间拌嘴,男子不好贸然出声。丰隆连忙给玱玹使眼色,他怕朝瑶那嘴,等会连他的面子也不给。
玱玹..........不懂,不敢懂。
防风邶瞟着旁边慵懒的猫,自顾自喝酒,猫爪子越来越锋利了。西陵淳只当没听见,西陵珩与赤宸的传闻,他们西陵一族多少不方便插话。涂山篌倒是想调和一下气氛,嘴还没张,就瞟见圣女笑眯眯地看过来了。
朝瑶与防风邶的话事出有因,馨悦没看明白。涂山璟看了一眼小夭,选择静默。
洛愿那双星眸微眯的刹那,眼神陡然凌厉,盯着馨悦。“馨悦,你可别瞪我,我的脾气与那位赤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鸦羽般的睫毛下眸光如冰刃,刺得人脊背发凉。眼尾挑起三分寒芒,连馨悦的身影映在瞳仁里都成了碎冰碴子。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玱玹手上的棋子一时半会都落不下去。丰隆脸色十分难看,圣女对馨悦的态度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朝瑶!”朝瑶的眼神盯得馨悦发冷,忍不住呵斥一声。
“我和你爹同辈!”洛愿把酒杯轻轻放置在案上,酒杯却猛地碎裂。“瞪我之前关上府邸大门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当年辰荣云桑王姬烈焰加身,以身殉国的勇气!站在谁的立场都没错,可也得分清楚自己得了谁的便宜。”洛愿讥笑两声,站起来款款而去。
丰隆瞳孔骤然收缩,仿佛有雪水顺着脊梁浇下,连指间棋子落下都未察觉。他正儿八经的爷爷炎灷,与玱玹的父亲同归于尽,赤宸说到底是为辰荣战死。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叫人不敢反驳。忽地听朝瑶提起辰荣王姬,当年辰荣王姬云桑联姻西炎王子青阳。众人不谋而合,看了一眼小夭与玱玹。
小夭不悦馨悦对朝瑶那声呵斥,为了玱玹与丰隆交好,不得不隐忍不言。
西陵淳看了看小夭,笑吟吟站起来对着众人行礼,“姐姐脾气一向如此,各位,我先走了。”氏族有氏族的不容易,他却分外欣赏朝瑶的性子。
“哥哥!”馨悦气得脸色苍白,怒火攻心差点晕厥过去,死死盯着那道背影。此刻看见西陵淳竟也走了,回身怒视着丰隆,他怎么都不说话!
防风意映第一次见有女子敢直接当众打馨悦耳光,一切的源头----身份,大家对她的另眼相待,不外乎是身份。真论起来,馨悦连个正统王姬都算不上,朝瑶直截了当扒了馨悦的皮。
“馨悦,都是前尘往事,往事如烟,何必怄气。大家都溺爱她,惯坏了,我空了说说她。”玱玹丢下棋子,走到馨悦面前行礼道歉。
“馨悦。”涂山璟温和地唤了一声,温和的声音却不容忽视。
你说她?防风邶听见玱玹的话,讥讽划过,慵懒地站起来,“那我也先走了。”无视他人的目光,随心所欲,起身朝着花厅外走去。
小夭端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