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说罢,转身走向她昨晚安寝的屋子。
他爹是不是走错方向?后门在右边,瑶儿的屋子在前方,他怎么去左边?
“嗯~”朝瑶睡梦中被人抱住,不乐意往旁边挪了挪。
防风邶手臂垫在她脖颈下面,略微用力,她就转身抱住自己的腰身。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若是隔了山遥水远,倒也能强自按捺。白日里军营练兵,夜间修炼安眠,纵使影子在脑里转几转,也只当是窗前雪,片絮不沾身。
可待得那人近在咫尺,便似天灵盖揭了封,三魂七魄从囟门里溜出去,理智竟比春日的柳絮还轻飘,风一吹就散了。
原不论远近。远时是冰面下暗流,近时便成决堤洪水。非是忽然丧了智,实乃血肉之躯敌不过七窍玲珑。
初时学蚕吐丝尚有分寸,后来竟把自己缠成茧。
“陛下,此乃圣女道贺。”
玱玹接过金萱递来的玉叶,看清上面的鎏金小字,树叶承情,枝繁叶茂,螽斯多子。
“有心了。”玱玹紧握玉叶,不辨喜怒。
她的人问也问不得,重伤禹疆,与蓐收深夜方归,情愿待在清水镇也不愿踏足辰荣山。
人在爱欲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
遣退众人,心绪凄迷。打开那间挂满画卷的暗室,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注视那卷她提着衣摆向他招手的画卷,“小玱玹,小玱玹,你快来啊。”花雨缤纷,回眸一笑,灿若春华,皎如秋月。
白衣入梦夜夜荒唐,偏生理智二字,竟似个守山的老卒,死死把住念头闸门,任他千般想头,万种温存,统统拦在辰荣山。
望长相思,望长相守,??奈何缘浅,恨难白首。
什么都有了,洛洛回不来了,可她明明还在,却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