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别人家?怨气?他才是一肚子怨气。
昨夜小废物整理绢帛把他冷在一边,天不亮又起来写折子,他不爽谁都没别好过。
朝瑶回到住处,瞧着院子里的一老一少,路过打个招呼:“上朝简直折磨年轻人,我得赶紧睡会,不然会猝死。”走回屋子往榻上一趴,补眠。
自古贤君不长寿,太有科学道理,她不用批改奏折,上朝五更就得准备,要是加会班一晚上不用睡,起得比鸡早,睡得没猫头鹰多,一天上朝终身祛魅。
西炎王.......自己熬了千年没死,她一天就喊着要死了?
小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势,不如她做场梦。
玱玹在殿内偶尔瞟一眼殿门,以往午后他总会去爷爷那里小坐,今日还未到午时,便觉得度日如年。
身边有人与他并驾齐驱,让他觉得身下的王座有了温度。
没看见臣子被劈的场景真是遗憾,这些老东西动不动就是死谏。
“潇潇,传信给丰隆,邀他一聚。”今日圣女上朝的消息,恐已流传出去,丰隆肯定望穿秋水等着信。
“诺,老地方吗?”
十米长的绢帛,氏族名被玱玹用朱砂笔勾勒,“不,午后带他去太尊那里,今日我在太尊用午饭。”
“我立即安排。”潇潇看了看如琅玕美玉的陛下,有时陛下与圣女的眼神,极其相似,分明含着笑意,偏教人脊背发紧,恍若被刀尖抵着喉头数脉搏。
上次金萱拜见圣女回来后,便不再近身伺候,金萱禀明心意时,陛下同意后没有丝毫猜忌,她们跟随陛下多年,知晓不少秘密,突然疏离,饶是任何一位都会猜忌。
她事后问金萱为何贸然做出这般决定,金萱盈盈一笑,“不贸然,后宫妃嫔越多,提前抽身对我对陛下都好。”
西炎王与小夭见到玱玹今日午时就过来了,小夭懒洋洋躺在摇椅上调侃玱玹,“哥哥这是来看我与外爷?还是商讨国事?”
西炎王瞟了一眼小夭,缄口不言。
“我过来与瑶儿讨论选拔之事,她人呢?”玱玹坦然坐在小夭身旁,谦逊温和,“准备三日之后昭告天下,爷爷可有想法?”
“你是西炎帝王,那丫头情面都给你留下了,大小事你自己做主。”西炎王侧身看向内侍,“睡醒了吗?”
内侍俯身恭敬回话,“侍女半个时辰前去看过,睡得正香。”
玱玹???疑惑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她回来就在睡觉?”
“那不然呢?”小夭手持医书,一摇一摇,悠闲自得。“瑶儿现在有起床气,谁让她少睡一个时辰,她能气得点房子。”
“你去喊醒,该用饭了。”
小夭的惬意终止在外爷云淡风轻的话,瞅着为正事而来的玱玹,书一合,“得,为了国富民强,我只好走这一遭。”
朝瑶入睡时未换寝衣,被小夭喊醒顶着个鸡窝头,偏偏倒倒走了出来。小夭见瑶儿像个醉鬼一样,“你昨晚做什么去了?”瑶儿下午直接回的城中府邸,看她这样子又去找乐子了?
“赶功课啊.....”朝瑶睡眼惺忪,一边打哈欠一边走,“证据昨晚整理的,奏折今早写的。”因此挨了凤哥好几声冷哼,防风邶借着新开一座昙夜阁名义,视察清水镇的商铺,实际为了彻底掌控海运,还得留几日应付玱玹的眼线。
清水镇的地势是真好,兵家必争之地。
“瑶儿,你当年收的离戎族妖奴,真的全死了?”小夭对此事始终心存疑惑,医馆没成为据点,当年的妖奴到底去哪里了?
“我选了一批人训练成暗卫,其余人放他们自由了,找了些活计让他们安身立命。”朝瑶不露声色,那些人要不就在凤哥手下,要不就成为治病救人的医者,又或者混迹军队、潜伏在各地商铺,朝臣府邸。
高等神族氏族垄断资源,寒门难出学子,西炎朝堂与皓翎朝堂的文臣,还是她当年在萧关与琅琊开办学堂后,借着城主之名培养起来。
小夭知道瑶儿手上有外爷训练的暗卫,没想到她自己还有暗卫,暗卫一般都是死士。“瑶儿,据点呢?昙夜阁?”
“昙夜阁都是姑娘们,不少姑娘还是当年五王和七王送的,能做什么?”朝瑶好笑地看着小夭,“我如今想知道消息还需要据点?朝堂有玱玹,氏族有狐狸嫂子,隔壁皓翎王亦师亦父,蓐收又是男朋友。”当年建立这些势力的初心,想着凤哥修不成神,至少能有统御一方的势力,顺带自己多掌握点情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