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走向逃荒者,“过来吃吧。”
众人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位氏族小公子,最近的男子站起来就扑上前吃饼,随即众人蜂拥上前,顾不得道谢,抓起饼子吞咽,肚子里有食才忙慌道谢:“谢谢公子。”
“不谢不谢,这事是朝堂没监管到位,你们先吃着,我留下钱财,不够再取。”灵曜亲切地把竹篾交给一位老者,转头高声说道:“不用抢,最晚明日就会在城外开设粥棚。”
“公子别说笑,刚遭灾的时候,有人进城告知城主,十多天过去也没动静。”
“依我看,他们只管自己肚子,哪管我们的死活。”
百姓七七八八,众说纷纭,吃饱也有力气说话。
“贵人哪知道...”跛脚老汉咽下饼渣,喉结像磨盘般上下滚动,“我闺女饿死前还攥着把观音土,说是留给弟弟。”他扯开衣襟,露出肋骨间青紫的淤痕,\"前日想翻城墙找吃的,被守卫用棍打的。”
蹲在粪车边的瘦青年突然插嘴:“他们粮仓满得都溢霉了!我婆娘在城主府浆洗衣裳,说小舅子天天往黑市运粮袋...”话没说完就被老妇拽住袖子。
“可不敢乱说!”老妇慌张四望,又忍不住压低声音:“上个月东村王二揭了贪墨的榜文,第二天就发现漂在护城河里...”
抱着婴儿的妇人突然嗤笑:“开粥棚?大前年蝗灾时说发种子,结果领到的是煮过的死种!”她掰碎饼喂孩子,麸皮簌簌落在褪色的麻衣上,“后面有大人来巡查那日,城主临时抓我们去扮丰足人家,完事就给半碗馊粥。”
人群响起零星呜咽。有个一直沉默的少年盯着灵曜腰间的玉牌,突然问:“公子是王都来的大人物吧?”他擦掉鼻血,“听闻城主是白虎部部长的姻亲。”
“我刚回皓翎,还不知道这事,谢谢大家啦!”灵曜朝着诸位百姓拱拱手,“情况属实,我让我父王或者姐姐过来收拾他。”
灵曜笑着拨开百姓,举步向城中走去。
“他刚刚说什么?”少年握着饼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人,“父、父王?”
众人吃饼的动作一顿,齐齐看向那位公子的背影,面面相觑,生怕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慌张不安。
“路引。”
灵曜走到城门就被‘礼貌’拦下,不紧不慢取出玉佩,“这个可以吗?”
“懂事。”
守卫扯过玉佩,对着阳光一照,攥紧玉佩欲放入怀中。
???她也有被人抢东西的一天?“你确定不还给我?”嗓音如碎冰坠玉。
“磨磨唧唧做什么。”守卫啐了一口,用力推了一把灵曜,满脸横肉抖了抖:“没有路引就得要担保!”
灵曜挽起袖袍,笑而不答,处之泰然,袖袍挽至臂弯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啪!”
抡圆胳膊,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赏赐在丑恶的嘴脸,抽得守卫凌空旋转三圈,轰然砸在城墙。
砖石崩裂的尘烟中,她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玉佩,指尖拂过皓翎王族的徽记:“现在认得路引了吗?”城门内外死寂。逃荒的百姓瞪圆眼睛,守卫同僚的刀鞘咣当落地。
剩余的五名守卫面面相觑,终于有个胆大的举起长矛:“敢、敢打人!抓起来!”
“对!抓起来!”其余四人壮着胆子附和,刀剑齐出,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朝瑶叹了口气,袖袍一甩:“哎,本不想动手的……”
守卫的刀刚举起,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啪”地拍在自己脸上,鼻血狂喷。
另一人?冲得太猛,脚下突然结冰,整个人滑出十米远,一头撞进粪车。
长矛莫名其妙调转方向,戳中了旁边守卫?的屁股。
刚有人喊出“拿下他!”,就被自己的佩带缠住脖子,吊上了城门旗杆。?
灵曜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乱。她歪头看着满地打滚的守卫,语气惋惜:“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百姓们从震惊中回神,不知谁先笑出声,又怕得罪守卫,急忙憋住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