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告诉你的,可压根不知道你在哪儿……”
话说完,院子里又安静了。
这么多年,这个儿子一直在外面,剩下俩儿子守在身边,日子久了,猛地再见,许百顺竟觉得有些亏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封于修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茶水,扭头看向厨房门口正颠勺的许二和:“二哥还没结婚”
许百顺叹了口气,往板凳上一坐:“这个龟儿子,非要等你结婚了他才结。他说他要是先结了,你以后回来,家里多了俩陌生人,怕你不自在。”
封于修握着搪瓷缸子的手顿了顿,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
他一直觉得,许百顺一家子的亲情,总是藏在拌嘴和沉默里,可真到了这会儿才发现,那些关心,早就刻进骨子里了。
“饭好了都吃吧。
许二和在身上擦了擦双手招呼道。
许一乐还是那个闷驴的性格,一屁股坐下捧着米饭开始大吃了起来。
倒是他的婆娘有些颜色,站在后面碰了碰他的后背。
许一乐当做没看见一样的继续吃着。
许百顺刚欲发火,却觉得不妥,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都吃吧。都吃都吃。”
看见家常菜,封于修坐了几天的车竟然真的有些饥饿。
许二和也不吃,站在客厅外面抽着烟翻云吐雾。
上次在下榕树村的时候,为了避免封于修被那些歹徒知根知底的了解,他就打算干死自己大哥。
从一开始他就看许一乐不顺眼了,眼里只有黄色,贪吃,没有亲情。
他甚至不怎么关心他的儿子。
这种人人格缺陷,许二和觉得家里有个孩子了,他在搅合进去怕屋子的人都散了。
吃饱喝足后,许百顺搓了搓手,点了一根烟,“你这次来待多久啊。”
封于修算了算,“能有个几天。”
“好好好,你这好几年都不回来一次,这几天好好的跟咱家多待会。”
封于修没有接话,自顾自的站起身,“我转转。”
许百顺乐呵呵的一笑点了点头。
出门村子的田坝上,封于修站着看着面前的许二和。
许二和依旧是六年前的那样,只不过现在眼神多了一些镇定。
不像是六年前的那样,想到自己未来就慌乱的不行。
“前些年我让你买了茅台的股票,再过些时间你就可以套现了,很客观的。当然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现在不缺钱,继续放着,放个十几年在拿出来足够你衣食无忧了。”
许二和没有听进去,只是嗯了一声。
现在的他根本帮不上封于修的忙,也不知道两人交谈的话题有什么共同的。
他见识没有封于修多,这么多年来除了做生意外,就是攒钱玩乐。
封于修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也没有继续开口了。
“家里没有什么麻烦吧”
“没有呢。”许二和回答的很简短。
封于修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果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说什么呢
“你比我出息,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咱家里面出了个你爹光荣啊,二哥是不中了。”
许二和明显脸上的皱纹多了些,算起来他现在三十三了。
“还记得六年前我在下榕树田坝上说的话吗这村子一支烟就转到了,我不想这么个活法,现在看来这样活着也挺好的,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行了我去给摩托车换机油去了。”
许二和似乎从来没有跟人说话这些心里话,他的内心还是认可了现实。
封于修没有多言语,现在见到了许百顺一家子,看见他们其乐融融,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念了。
入夜。‘封于修躺在炕上开始运行猿击术的轨迹。
他觉得腹部一股热流开始翻滚,极为舒适的感觉让他伸直了躯干。
没有刺痛,没有极致肉体的折磨,他一时半晌有些不适应。
到了后半夜,他昏昏欲睡了过去。
安静的村子只有偶尔响起的狗叫声。
呜呜!
突然一声急促短暂的狗嚎声音响起,这声音来的这么的突兀却戛然而止。
封于修瞬间睁开眼睛,他走出房门站在院子直勾勾的盯着刚刚传来的声音。
这声音不正常,好像有人把一只即将吼叫的狗的脖颈给弄断了,因此这声音才会戛然而止变得急促。
大半夜,村子的人会杀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