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淳于家当以辽东为新的重心。之前的海贸,我们入局稍晚,已失先手。”
“但辽东不同,陆路运输即便修通了水泥官道,路途遥远,运量也有限。”
“而我们从登州驾大海船,直航辽河口,听说捕鱼队已计划在那建一座新码头,专用于转运辽东货物。”
“如此一来,不仅时间大为缩短,一船的运量更是远非马车可比,耗费也低廉得多。”
淳于安的前途与家族的兴衰紧密相连。
这次高句丽之行,虽未立下赫赫战功,但所见所闻的冲击却让他获益匪浅。
归途中,他反复思索的便是如何让家族在这场变局中抢占先机,此刻终于有了清晰的头绪,便急着向淳于风全盘托出。
“将重心移往辽东,此策大方向无误。只是,有此想法的,恐怕不止我们一家。”淳于风微微颔首,“《大唐日报》上早已刊载,长安的许多大商贾已闻风而动,尤其是燕王府名下的产业,不少已在辽东城动工兴建作坊了。”
他自嘲一笑,“说来还是我反应慢了。若非今日听你一席话,我恐怕还在观望。这便如同,报纸上说得天花乱坠,未必动心,可一旦身边亲友都投身其中,日日谈论赚了多少,那份诱惑,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
“即便长安众人先行一步,也无大碍。”淳于安信心十足,“辽东地广人稀,机会遍地都是,我们此时入局为时未晚。”
“论天时地利,我们身处登州,优势得天独厚。就拿木材生意来说,在辽东漫山遍野不值钱的巨木,一旦运抵登州,一根能用以造船的上等良材,卖出百贯高价也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