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准备的,只为了帮她巩固那些学过的知识。
贺秀莲最近的孕吐反应有些厉害,人也清瘦了许多,但是精神头却很好。叶辰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利用一切空余时间,带着自制的简陋弓箭或铁夹子,转到更远的人迹,罕至的山沟里。
幸运时能套到一窝斑鸠蛋,有时也会运气爆棚,打到一只肥硕的野兔。他带回来总是会把肉细细的炖的稀烂,汤里奢侈的滴上几滴珍贵的猪油,那是老丈人贺耀宗省下来给女儿补身子的。
“掌柜的,你也喝点!”贺秀莲看着碗里几乎都是肉的汤,心疼地朝着叶晨的方向推了推。
叶晨不容置疑地把碗推回去,目光落在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神温柔而坚定的说道:
“你吃,你现在是两个人,多吃点娃儿才能长得好,我在外面吃过了。”
他总是这么说,贺秀莲知道他在撒谎,但是这份体贴让她心里滚烫,把这份沉甸甸的爱意和营养一起咽下去。
时间渐渐来到了夏天,土坯房里闷热难当。叶晨和何秀莲会搬着小板凳,坐在自家院子的土坪上乘凉。贺秀莲手里摇着蒲扇,青青给叶辰扇着风,也驱赶着蚊虫。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像一条闪烁的玉带横亘在天际。
贺秀莲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轻声对叶晨问道:
“晨哥,你说娃儿以后叫啥名好?”
叶晨仰望着星空,思索了片刻,轻声说道:
“如果是男孩,就叫叶星宇吧,像星星一样明亮,有宇宙般广阔的胸襟。如果是女孩就叫叶志威,知微见着希望她能洞察世事,活的明白。”
“叶星宇……叶知薇……”
贺秀莲在嘴里轻声的念着,觉得这名字既好听又有深意,比她想的“狗蛋”、“翠花”强太多了,她不由得甜甜的笑了,说道:
“还是你有文化,起的名就是好听!”
叶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
“等娃儿长大了,我们送他去上学,上最好的学校,我们自己也要学更多的东西。秀莲,知识就像这头顶的星星,看着很远,但是只要努力,总是能摘到几颗。”
贺秀莲靠在叶晨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话语中传递的力量,心中的不安,渐渐被踏实和期待取代,笑着回道:
“嗯,我都听你的,你学啥我就跟着学啥,咱俩一起学!”
待产的时光在叶晨的悉心照料和贺秀莲日益沉重的孕肚中悄然划过,黄土高原的盛夏暑气蒸腾,蝉鸣聒噪,转眼间便到了立秋时分,贺秀莲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动已经变得颇为不便,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妇科大夫,叶晨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他很清楚,这个年代农村医疗条件的简陋和分娩的风险,更明白贺秀莲是头胎,孩子有很大的概率是会夭折的。
不提专业素养和责任感,只题作为一名未来的父亲和丈夫,叶晨就无法将自己妻子的安危完全托付给村里的接生婆,因此,他决定亲自为妻子而接生。
叶晨的这个决定在贺家湾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大家虽说都知道他是个赤脚大夫,但是这可是给女人接生啊,而且是给自家的婆姨接生,这可是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
老丈人贺耀宗和贺秀莲的大姐贺秀英起初都惊疑不定,尤其是老丈人,他觉得这不合祖祖辈辈的规矩,怕女婿年轻莽撞。但是叶晨用极其冷静,专业的态度说服了他们。
估算着日子,叶晨提前将土坯房里间彻底打扫、消毒,大姐,帮着烧了一大锅开水备用,将自制的简易产包,几块蒸煮消毒过的白布、剪刀,棉线都准备妥当。
叶晨甚至用土办法做了个简易的酒精灯用于器械消毒,又找村里的木匠,临时打了个稳定稳固的矮脚凳,方便贺秀莲到时候用力。
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大姐何秀英讲解,待产时要如何帮着辅助,如何清洁,如何观察产妇状态。那份沉稳笃定和条理清晰,最终驱散了家人的疑虑,也给了贺秀莲莫大的安全感。
“晨哥,有你在,我啥都不怕!”阵痛间隙,贺秀莲抓着丈夫的手,汗湿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农历七月底的一个深夜,贺秀莲的阵痛变得规律而强烈。叶晨立刻进入状态,点亮了屋子里,提前准备好了多盏油灯,将烧好的热水倒入盆里备用。贺耀宗和贺秀英也迅速就位,按照叶辰之前的指导,忙碌了起来。
土坯房里弥漫着紧张而庄重的气氛,贺秀莲的呻吟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