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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被反算计后的愤怒、不甘,以及一种“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的怨毒。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巨大动静、慌忙从家里跑出来的朱丽,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自己的丈夫痛苦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小姑子苏明玉则被保安拦着,一脸冰寒。
平日里温婉娴静、甚至有些知性优雅的朱丽,在看到叶晨惨状的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猛地冲上了头顶!她第一次,对着苏明玉失态地怒吼道:
“苏明玉!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和明成关系不好,观念不合,我们两家少来往就是了!你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跑到家门口来打人?!你是不是疯了!”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苏明玉,继续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按理说,爸(苏大强)的事儿,我作为一个外姓的儿媳,没有插嘴的资格!可你现在是要把脏水往我男人身上泼!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那我今天就非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你们苏家……”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冰冷而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
是叶晨,他仰起脸,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因为疼痛而缺乏血色,他用一种极其虚弱,却又带着某种坚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劝阻道:
“丽丽……少、少说几句……家丑……不可外扬……”
这句话,配上他此刻虚弱痛苦却还在试图维护“家庭体面”的模样,瞬间击溃了朱丽的心理防线。“呜……”
朱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叶晨看似受伤的胸口,将他的头轻轻揽入自己怀中,感受着他身体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细微颤栗。
她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心疼和无力:
“都被她欺负成这个样子了……浑身是伤,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你还不辩解吗?明成……她……她就是在欺负老实人啊!!”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充满了对丈夫的心疼和对苏明玉蛮横行为的控诉。
这一幕——丈夫重伤隐忍,妻子悲愤护夫,与一旁冰冷站立、眼神怨毒的小姑子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周围原本还有些不明就里、或许对苏明玉稍有同情的邻居,此刻看法彻底扭转。看向苏明玉的目光充满了谴责和厌恶,而看向叶晨和朱丽的目光则充满了同情。
“真是造孽啊,这当妹妹的心也太狠了!”
“都把哥哥打成这样了,还家丑不可外扬呢,这当哥哥的也太老实了……”
“看看把他媳妇心疼的……唉!”
议论声再次响起,但风向已经完全倒向了叶晨这一边。
叶晨依偎在朱丽怀里,半闭着眼睛,听着妻子的哭泣和周围的议论,感受着身体刻意制造出的疼痛,心中一片冷然。
“苏明玉,你喜欢玩舆论,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现在,这个位置,该换我来坐坐了。”
他不需要多说什么,他此刻的“虚弱”、“隐忍”和朱丽的“悲愤”、“无助”,就是最好的武器。
苏明玉那冰冷的沉默和怨毒的眼神,在她自己领口相机和众多邻居的见证下,已然坐实了她“施暴者”和“家庭破坏者”的形象。
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终于在楼下停住,脚步声快速接近。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但叶晨知道,在道义的起跑线上,他已经领先了苏明玉不止一个身位。
窗外暮色渐沉,小区华灯初上,柔和的光晕却驱不散楼道里弥漫的紧张气氛。刺耳的警笛声戛然而止,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如同此刻众人不安的心绪。几名民警迅速上楼,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们迅速控制了略显混乱的现场。
由于苏明玉之前的撒泼行为动静极大,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周围聚集了不少被惊动的邻居。他们裹着家居服,或披着外套,聚在走廊尽头和安全通道口,七嘴八舌地向警方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情况,压低的声音里混杂着兴奋与惊悸:
“警察同志,是那个女的一直在砸门骂人,凶得很!”
“对对对,骂得可难听了,什么逼死父母之类的……”
“然后她就冲上去,那男的就飞出去撞椅子上了,看着都疼!”
“那响声,咔嚓一下,吓死人了!”
舆论几乎一边倒地指向苏明玉。负责处理的民警经验丰富,一边安抚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