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 名声大噪(3 / 3)

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见到叶晨后,田润叶喘了口气,脸上带着兴奋与热切,说道:“叶晨,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去市里一趟!”“润叶,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叶晨对于田润叶的突然造访感到有些诧异,贺秀莲也关切的看着她。“好事儿,是天大的好事儿!”田润叶缓过气来,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兴奋,说道:“省作协的主席,黑白老先生来黄原了!他特意托我二爸找你,说是想见见你这位写出了《白鹿原》的年轻人!”“黑白老先生?”叶晨的心中一震,这位文坛泰斗的名字,他太熟悉了。在现实世界里,这位老先生映射的正是以《创业史》等作品深刻反映农村变革的文学巨匠柳青,其作品的现实主义精神和史诗追求,与《白鹿原》有着内在的精神共鸣。老先生的作品《太阳正当头》(映射《创业史》)所描绘的合作化运动时期,恰恰紧邻着《白鹿原》故事结束后的历史阶段,这种时间线上的衔接,使得两者的对话更具意义。“黑老要见我?”叶晨迅速镇定下来,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信号,也是极高的荣誉。“对!现在就在我二爸的办公室呢!杜叔叔也在车,还在外面等着呢!”田润叶催促道。叶晨看向了妻子,贺秀莲虽然不太清楚黑白老先生的具体分量,但是看田润叶和叶晨的反应,也知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她笑着说道:“晨哥,你快去!别让老先生等久了。”田福军的办公室朴素而整洁,叶晨跟着田润叶进去时,看到沙发上坐着几位长者。主位上是一位清瘦矍铄的老人,戴着眼镜,穿着朴素的中山装,目光温和却极具穿透力,正是黑白老先生。他身旁坐着的是面带笑容的田福军,以及另一位气质儒雅、分管黄原文教工作的副职领导杜正贤,田润叶安静地站到了二爸的身后,田福军笑着给众人做了介绍。叶琛连忙走上前,恭敬的对着黑白老先生问候道:“黑白老先生,您好!田主任好,杜主任好,我是叶晨。”黑白老先生微笑着上下打量叶晨,眼神中流露出赞赏和些许惊讶:“哦?你就是叶晨?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啊!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快坐,快坐!”叶辰依言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姿态谦逊却不卑不亢。黑白老先生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浓厚的兴趣,说道:“你的《白鹿原》我看了,福军同志推荐给我,我一口气读完,感慨良多啊!写的好,有胆识,有气魄!”面对老前辈的夸赞,叶晨表现的很谦逊,诚恳的说道:“老先生,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学习。”“不必过谦!”黑白老先生摆了摆手,对着叶晨继续说道:“文学创作贵在真诚,贵在深刻。你的《白鹿原》写的是黄土高原的根脉,写的是我们民族过去几十年的艰难曲折。里面的人物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田小娥……都是活生生的,像是在那原上真实存在过的。你写的那个时代紧挨着我当年写《太阳正当头》时,经历和思考的那个阶段啊。”话题由此打开。黑白老先生显然对《白鹿原》触及的历史深度和叶晨的创作意图极为关注。他并没有一味赞扬,而是如同一位循循善诱的师长,与叶晨深入地探讨起来。“你笔下白鹿原上宗法社会的瓦解,那种缓慢却无可挽回的进程,刻画得非常有力。你如何看待这种传统秩序在新时代冲击下的命运?”老先生问道。叶晨略一思索,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道:“回老先生,我认为任何一种延续千年的秩序,其瓦解过程必然是复杂和痛苦的。它内部有糟粕,需要被涤荡,比如对个体尤其是女性的压迫;但也有些许精华,比如对土地的敬畏、对承诺的坚守(如白嘉轩),会在冲击中飘零甚至被误伤。文学或许无法给出答案,但应该记录这种复杂性和过程中人的处境。”黑白老先生听得频频点头,赞许的回道:“说得不错。记录复杂性,尤其是人的处境,这是文学的根本之一。你写的田小娥这个人物,争议很大,但我觉得你写得很有勇气。她不仅仅是反抗,更是一种被压抑生命的扭曲绽放,其悲剧性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