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在某个光泡的未央阁里,老槐树的年轮突然多出一道刻痕,上面写着:「仙魔双生,裂隙永恒,而人间的樱花,永远会为重逢而开。」
终章·十亿年雪与裂隙重逢
源初裂隙的光茧在宇宙弦震动中裂开细缝,帝寒玄与帝弑姬的本体化作两道流光,穿过三十七重维度屏障,最终停在太阳系第三颗行星的平流层。墨色与银辉交织的衣摆扫过云端时,他们同时感受到了——那缕混着樱花香的人间烟火气,正从北京西四牌楼的老槐树梢溢出。
未央阁的朱漆门扉早已褪色成深棕,门楣上的「福」字斑驳难辨,却在帝寒玄的龙鳞指尖触碰时,突然亮起微光。老槐树的树干粗得需十人合抱,枝头垂落的不是樱花,而是十亿年光阴凝结的星霜,每片冰晶都映着不同维度的晨昏。
「寒玄,门环上有你的龙鳞印记。」帝弑姬的银蝶翼尖掠过门环,发现那枚嵌在铜锈中的黑色鳞片,正是当年路茧七岁时恶作剧粘上去的。因果罗盘的残骸倒在院角,十二根指针断了七根,却依然固执地指向「人间」方位,盘面上刻满了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路氏裂隙守护者」「加图索·上杉商盟」「狮心龙裔议会」。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积灰的檀木书柜上摆着半卷《裂隙之书》残页,纸页间夹着片靛蓝樱花——是帝弑姬百年前留给小龙女的咒灵印记。帝寒玄的血月瞳孔突然收缩,看见残页空白处用朱砂写着:「路明非大人轮回第九十九世,仍在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寻找《尼伯龙根地理志》」,字迹旁画着歪扭的轮回环。
「他们还在。」帝弑姬的指尖抚过残页,银蝶翼与纸页共鸣,浮现出无数光点:凯撒与绘梨衣的跨维商船在星轨间航行,船首雕着狮子与八重樱的共生纹;楚子航的第不知道多少代传人正用君焰点燃老槐树的灯盏,灯笼上绘着风王结界的羽翎;而路明非的某世孙辈正戴着轮回环,在因果罗盘残片前记录新发现的裂隙坐标。
庭院深处传来幼童的笑声,两个扎着银蝶发带的女孩正追着只黑猫跑,猫尾尖的逆鳞扫过满地《山海经》残页。帝弑姬突然轻笑,那是小龙女的龙裔血脉特有的咒灵波动,而黑猫项圈上的铃铛,正是当年阿茧最爱的银铃。
「十亿年了,衰仔们的后代还在和裂隙较劲。」帝寒玄的指尖掠过石桌上的剑痕,那是路茧的某代传人用杀戮剑残影刻下的「裂隙共生」口诀,剑痕深处还藏着诺诺镜瞳的碎片,「诺诺的镜瞳成了未央阁的护阁灵,路明非那家伙...」
他忽然顿住,望向因果罗盘残骸旁的青铜碑,上面用古篆刻着:「致永远的S级混血种——路明非,诺诺,以及所有在裂隙中种樱花的人」。碑前摆着半瓶喝剩的桃花酒,酒坛上的指纹,分明是路明非的掌纹。
帝弑姬的银蝶翼突然发出蜂鸣,她取出终极光泡碎片,看见某个维度里,白发苍苍的路明非正把轮回环戴在曾孙手上,诺诺的镜瞳映着老槐树新抽的枝芽:「当年寒哥说,裂隙是让可能性呼吸的伤口,」老人的声音混着时光的沙砾,「现在该换你们给伤口敷樱花了。」
雪突然落下来,不是星霜,而是真正的人间细雪。帝寒玄接住一片,发现雪粒里裹着极小的咒灵樱花,正是他和帝弑姬十亿年前种下的「可能性种子」。老槐树的年轮突然转动,露出树心处的密室,里面整齐码放着历代守护者的遗物:凯撒的辉月刀鞘、绘梨衣的振袖残片、楚子航的君焰徽章,还有诺诺的镜瞳项链。
「他们从未离开。」帝弑姬握住他的手,双生契约的红痕与仙魔之力在雪光中交融,「只是换了种方式,在每个裂隙里种樱花。」她望向未央阁的天井,数十亿年光阴在此刻缩成一片雪花的旅程,而雪花中央,正映着路明非在某世图书馆打盹的模样,桌上摊开的《源氏物语》里,夹着片永不褪色的靛蓝樱花。
因果罗盘的残针突然颤动,指向阁楼东北角——那里,两个龙裔女孩正把《裂隙之书》残页垫在乐高底下,用咒灵画出细小的裂隙。当裂隙中漏出修真界的月光时,帝寒玄忽然轻笑,血月瞳孔里不再有十亿年的孤寂,只有人间灯火的温暖:「走,去看看我们的十亿年时差,该从哪杯桃花酒开始补。」
雪停时,未央阁的门扉终于再次推开。帝寒玄的墨色衣摆扫过积灰的「福」字,帝弑姬的银蝶翼尖点亮檐角的灯笼,而在某个裂隙的彼端,路明非的某世孙突然抬头,望向图书馆窗外——那里,一对穿着仙魔双生服饰的男女正踏雪而来,衣摆间漏出的光,比任何星霜都更像人间的烟火。
终章·裂隙之子与永恒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