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晨雾归阁·霜痕留仙
谢怜推开未央阁的门时,看见帝寒玄正倚在案前校书,金丝眼镜下的琥珀色眼睛带着淡淡倦意,仿佛昨夜只是做了场寻常的梦。但他注意到,老板的袖口沾着天界的流霞,指间还夹着半片残破的明光剑穗——那是只有攻破南天门才会留下的痕迹。
“先生昨日说的办法……”谢怜的视线落在地窖方向,那里传来裴茗的咒骂声,“可是成了?”
帝寒玄抬头,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不过是去天上请了位故人。”他推过新抄的《斩鬼阵图》,纸页间夹着裴茗的断发,“子时带他去见宣姬,记得让探花郎的银蝶,守住裴茗的仙核——免得他又用‘斩妖除魔’当幌子,再伤一次有情人。”
子夜霜刑·魔心藏暖
鬼新娘的花轿在子时准时出现时,裴茗正被冰棱绑在河畔的老槐树上。帝寒玄隐在雾中,看着谢怜用法术唤醒宣姬的怨灵,看着花城的银蝶刀抵住裴茗咽喉,看着那对八百年前的恋人,在血色月光下重演当年的决裂。
“宣姬,本座替你带来了。”他低喃,指尖碾碎的冰晶中,浮现出八百年前宣姬被斩断誓约时的场景,“当年你用冰龙血刻下的‘裴茗’二字,如今该由他,用仙核里的光来偿还了。”
怨灵的哭嚎戛然而止时,帝寒玄看见谢怜正替宣姬的灵体渡入愿力,花城则用银蝶灯照亮她往生的路。他忽然转身,灭世剑在掌心凝成冰花,却在触及胸口时碎成光点——那里,谢怜的愿力正在修补他昨夜被天罚震裂的琉璃冰核,暖得像八百年前那碗,未喝完的菩荠甜粥。
晨钟破晓·霜魔独行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帝寒玄站在未央阁顶,望着谢怜与花城送裴茗返回天宫的背影。魔帝战甲下,龙鳞正在缓缓褪去,重新化作月白唐装,唯有心口的咒文印记,比任何时候都明亮——那是他用魔帝之身硬抗天罚,换来的、谢怜愿力的馈赠。
“本座啊……”他低笑,红瞳映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终究还是成了你的刀,你的盾,你的……”他忽然顿住,发现谢怜回头望向未央阁的方向,衣摆被晨风吹起,露出绣着银蝶与冰棱的内衬——那是花城新送的,与他袖口的霜鳞纹章暗合的,情侣纹样。
魔界深渊的血池传来警示,苍澜仙界的追兵已逼近未央阁。帝寒玄却只是整理好金丝眼镜,取出新刻的冰晶蝴蝶别在发间——这次,蝴蝶翅膀上刻的是“平安”二字,用的是谢怜的笔迹。
“来吧,”他望向天际线,灭世剑在袖中轻颤,“本座的霜,本座的魔,早已在八百年前,就同你们的光与火,结成了斩不断的契约。”
未央阁的匾额在晨雾中闪烁,路过的村人只道是昨夜下了场怪雪,却不知这雪地里,藏着一位魔帝用尽全力,为那对璧人,留住的、最干净的月光——就像他藏在《极北冰龙异闻》最后一页的插画:冰龙与魔帝的影子,永远站在红衣与白衣的身后,用霜与火,织就他们的,永不凋零的,人间荒唐。
魔渊暗涌·霜影隐匿
未央阁的木门上突然贴满冰棱咒符,谢怜第三次叩门无果时,发现门缝里塞着张字条,墨迹在阳光下显形为苍澜古字:“本店有事外出,雪蜜藏于地窖第三格,勿念。”他指尖发颤,认出那是帝寒玄的笔迹,却不知为何,字条边缘凝结着极淡的、属于魔界的紫黑色冰晶。
与此同时,魔界深渊的血池沸腾如怒海,72柱魔神的战旗在魔风中猎猎作响。帝寒玄的魔帝战甲完全展开,肩甲上的霜鳞纹章此刻显露出完整的冰龙形态,龙瞳里倒映着苍澜仙界的护界仙阵——那是他八百年前刻在谢怜掌心的咒文,此刻正被他用来定位仙界弱点。
“本座离开期间,”他的声音震得血池掀起百丈高的墨色浪花,“若有仙界追兵踏入天官世界半步——”灭世剑骤然出鞘,剑刃上的金红咒光与墨色魔气交织成网,“便用他们的仙骨,为太子殿下的菩荠观,砌一道永夜冰墙。”
沧澜惊变·霜龙御空
苍澜仙界的九霄云外,帝寒玄的魔影踏碎护界仙阵时,七十二柱魔神的魔啸正与冰龙的龙吟共鸣。他望着曾经闭关的混沌海域,如今已被仙界改造成“斩魔台”,台中央的锁链上,正吊着八百年前被他冻结的瘟疫怨灵——那是仙界试图用来定位他魔核的饵。
“你们囚禁怨灵,炼化本座的龙血,”他的红瞳映着斩魔台上的苍澜仙君,指尖划过灭世剑的剑脊,金红咒光突然爆发出谢怜的怜光,“可曾想过,这世间最烈的魔火,从来不是来自混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