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第325章

    贺衍瞧见的桌上的一碟白玉糕，道：“朕记得你素来不爱甜，可是有谁来拜见皇后了？”

    皇后吴萱抿唇一笑，将淑妃被秀女言语冒犯的事，娓娓道来。

    语气平和，不带半分火气，仿佛只是在闲话一件寻常家常。

    对皇上来说，后宫拈酸吃醋、口舌争锋的琐事不算新鲜，对皇后也是。

    但她多日没见皇上，又逢新人入宫，便借着这话头多说了两句。

    这事处理起来本容易，皇后的表现出为难，一试探皇上的态度，二是找存在感。

    王朝里身份最为尊贵的一对夫妻，她期待他的到来，他记得她的口味。

    看似熟稔亲昵，却又隐约间透着小心和疏离。

    随即，贺衍的反应也无声解释了原因。

    他听到一半，撩起眼看向对面的皇后。

    没有叱骂，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它似乎出了什么毛病。

    皇后被看得眼睫一颤，强颜欢笑，勉强维持着体面，说会按宫规处置。

    皇后这么一服软，贺衍笑了。

    他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让人传膳——许久没来见皇后，上的都是她平日里爱用的。

    皇后也仿佛忘了方才的难看，只有脸上还残余些热度。

    她落后贺衍半步，两手相牵，共同扮演一对恩爱帝后。

    ·

    恶劣至极。

    月照林想。

    虽然是他自己演的，但看到那种居高临下，用眼神和身份去逼迫皇后“迷途知返”。

    将她的那点小心思轻易碾碎，再施舍般给予一点“正常”的温情。

    她连委屈都无法宣之于口，就要粉饰太平，甚至感激涕零……

    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

    贺衍和樊朝作为普世意义上的反派角色，设定完全不一样。

    后者是形势所迫，绝地反击。贺衍是纯坏，他的身份可以解释任何他发癫的原因。

    李修永在拍摄时，也有意把贺衍往“不是人，是鬼”的那面拍。

    用自然光、打光，还有布景，来渲染他的威势。

    他常被置于画面的中心点，或者黄金分割点。

    周围留有大量留白，这种构图不仅突出了他的绝对主体地地位，还在暗示观众——

    他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同时也隔绝于所有人之外。

    《宫阙录》播出的成品相较于配音那会时，这个场景应该是又调了下色。

    色彩明度降低，偏向一种沉郁、清冷的基调。

    桌上摆满了珍馐，但那精致的器皿和食物在冷色调的光线下，也仿佛失去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