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同样凝重,这里的较量无声无息。
青木友城换上了一身更为正式和昂贵的西装,脸上不再是商人的圆滑,而是带着一种属于满铁高级情报官的沉稳与压力。
他对面坐着的是陈阳,依旧是那身朴素的运输部制服,目光平静如水。
「陈课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青木率先开口,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安田信夫是帝国忠诚的雇员,此次事件,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梅机关的手段,你我都清楚,他们只需要一个结果,不在乎过程。」
「安田撑不了多久,届时,无论真假,罪名都会坐实。这对满铁的声誉,对关东军的后勤系统,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陈阳微微颔首,语气不带波澜:「青木先生是说安田君是蒙受不白之冤。」
「你这麽说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几百双眼睛都看到了安田君负责的物资出了问题,梅机关现在也就是照章办事。」
「以我所言,满铁虽大,也难以直接干预。」
青木盯着陈阳,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良久,青木淡淡说道:「陈课长,我在早就听闻,您在沪市一手遮天,调度物资,手腕高超,人脉通达。」
「尤其是通往北边……的一些非官方渠道,似乎也卖您几分面子。」
他刻意说得含糊,但所指不言而喻。
就差没有明着说,他现在怀疑陈阳与北方的抗日力量,或者至少是某些地下灰色渠道有关联,甚至可能知晓此次替换的内情。
陈阳仍是平静的说道:「青木先生过誉了。我只是恪尽职守,确保物资流通顺畅。」
「至于您说的非官方渠道,职责所在,难免有所接触,都是为了帝国的事业。」
青木知道,跟陈阳这样的人绕圈子是没用的。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陈课长,我们也不用向两个老和尚一般绕来绕去,探寻对方的底线,」
「简单说,只要能让安田信夫平安离开梅机关,返回满铁,我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能让某些『关键』的证据变得不那麽有说服力,或者直接消失,同时,也能让某些『知情者』保持沉默。」
陈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梅机关需要台阶,运输部也需要补偿。」
「梅机关是帝国最重要的情报机构,负责肃清后方一切反抗势力,包括对帝国不忠诚的人员。」
「而我们运输部,最痛恨的就是物资流通环节的『不受控』,尤其是通往敏感地区的线路。」
青木眼神一凝:「陈课长的话是什麽意思?」
「满洲里至赤塔的支线,以及海拉尔向北的部分非军用物资检查权。」陈阳清晰地说道,「满铁需要让出一部分权限,允许南运部(南方运输部)的稽查人员,在特定时间段丶对特定品类的民用物资,进行联合检查。」
「当然,我们这麽做的目的只是『方便』监控可能流向敌方的物资。」
青木友城闻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同意了陈阳的条件,这就意味着满铁将自己的一部分核心运输控制权,让渡给了南方运输部。
这会引起满铁内部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