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范微微颔首,手在身侧不易察觉地按了按腰间的短刃。铁牛则像一尊沉默的铁塔,紧紧护卫在赵范侧后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队伍缓缓行至营门前。
守卫的校尉显然认出了杨展,脸上堆起笑容迎了上来:“杨将军,这么晚才回营?”
他说话间,目光习惯性地向杨展身后扫去。夜色深沉,火把的光线有限,只能看清一片相似的北唐军服和低垂的头盔,并未察觉异常。
“嗯,去探望一位故友,多饮了几杯,倒是误了时辰。”杨展顺势打了个哈欠,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随意,“营里没什么事吧?”
“一切安好,将军放心。”校尉一边恭维地笑着回答,一边挥手示意手下士兵推开沉重的营门。
木门发出“吱呀”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有劳了。”杨展神色自若地一夹马腹,率先踏入营门。赵范等人紧跟其后,马蹄踏在夯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上,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紧张感。
赵范能清晰地感觉到守卫士兵投来的目光,他努力控制着呼吸,保持步伐的平稳。
就在大部分人都已进入营内,营门即将重新关闭的刹那,那名校尉似乎无意间又多问了一句:“杨将军,您这些亲兵看着都有些面生啊?”
杨展心头一紧,但面上却不露分毫,他勒住马,回头笑骂道:“怎么?我换几个得力的人手,还要向你小子报备不成?都是老家来的后生,带来历练历练。”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校尉连忙赔笑:“不敢不敢,将军您请,您请!”
营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直到这一刻,赵范才感觉那悬在喉咙口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他们成功混入了这龙潭虎穴,但真正的危险,此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