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极为不平,这时候传旨的人一走,憋了好一会儿的怨气,便忍不住倾吐而出了。
朱允熥搞这麽大阵仗封一个户部右侍郎。
自是有他的考虑。
可是这份考虑,旁人却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清楚,更别提理解他,于情于理,都觉得朱允熥这个小皇帝,简直就太过荒唐丶胡闹丶儿戏了。
许多人心中更是无比失望丶悲观……
即便抛开那份羡慕嫉妒,在他们看来,朱允熥此举无疑都是昏君才会做得出来的——大明的朝官体系要乱,大明朝堂之上日后是否尽皆都是凭着讨一国之君的欢心上去的无能之辈?陛下日后是否会更加变本加厉?
更有甚者,照这麽搞下去,刚刚安稳了二十几年的大明,在这样一个“任性妄为丶胡作非为”的小皇帝手里,最终是否必然要分崩离析?……
今天国子监里闹的这一出。
不由让这些所谓的读书人,对大明又失望了一分。
“都闭嘴!”
“不管你们想什麽丶觉得什麽,都给我谨言慎行!这里是国子监!是天子脚下!容不得你们胡言乱语!”
群情激愤之下,即便国子监祭酒自己心里也充斥着诸多不解,甚至觉得自己后面这一帮学生的论调是对的,可他也只能站出来阻止众人祸从口出。
毕竟他也心知肚明。
再让这群学生喷下去,到时候什麽“大明药丸”丶“昏君”丶“亡国灭国”……的言论都要脱口而出了。
他可不敢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管辖之下。
“去去去!”
“都上早课去!不许再议论此事!”
国子监祭酒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训斥道。
众人也只能讪讪作罢,气氛低迷地朝学堂之内涌入进去。
待其他人都散去。
国子监祭酒这才怅然若失地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失望地欲言又止:“大明……唉……”
他虽然冷静知分寸。
可他心中所想,和学生们的吐槽,又如何不是一样的?
他把心里话咽回肚子里,脸上带着悲观和失望。
而另外一边。
傅友文带着夏原吉出了国子监,便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见夏原吉有些出神,傅友文半是闲聊半是调侃地道:“怎麽?户部右侍郎,还不大愿意做呢?”
夏原吉沉默了三两个呼吸的时间。
坚定地抬起头来道:“学生愿意的。只不过陛下这封赏方式过于轰轰烈烈,学生一时适应不来,心中……也有些替陛下担心,学生固然要为此承受许多,可陛下他……需要承受更多,学生心里感激陛下,也忧心陛下。”
“但事到如今。”
“圣旨已下,学生都和大人走到这里来了……”
“学生便也不做他想,陛下给了学生这个机会,让学生能站在这个位置,为大明丶为百姓丶为陛下做事,也让学生得以施展心中抱负,学生唯有以死相报而已。”
说完。
夏原吉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犹豫和忐忑也渐渐隐去。
一步登天的机会,说他不愿意那肯定是骗人的。
站的位置越高,他能做的也就越多。
他不必再耗费一两年的时间在国子监里,不必浪费时间苦熬资历,不必从下往上经历那些官场上不可避免的人情世故……就坐在了这个最能够让他一展心中抱负的位置。
而且夏原吉更知道。
自己以后做的事情,经济学丶完善的经济学丶完善的经济体系……这必将铸就一个辉煌的丶百姓安乐的大明皇朝!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只有热血沸腾!
……
除了夏原吉之外。
另外三人——郁新丶古朴丶林承轩——也都各自接到了封赏和任命的圣旨。
各自按照流程走马上任。
一个月之前的两道考题,到如今都快被大部分人遗忘的所谓“开乾元年的彩头”,竟是以如此戏剧化的方式被画上句号,这无疑是要掀起一阵轰动的。
这事儿在应天府之内占据了好几天的热搜。
“什麽?两道灯谜一样的考题,彩头居然是直接封官!?这也太离谱了吧?”
“别的也就罢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