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抵挡他五千大军的攻势。
岛津军第一阵士卒手持长枪,呐喊着冲向山谷中的鹿砦。他们脚步沉稳,阵型整齐,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然而,当他们冲到第一道鹿砦前时,两侧高地上突然响起了密集的铁炮声。
“砰!砰!砰!”铁炮的轰鸣声此起彼伏,铅弹呼啸着飞向岛津军。冲在最前面的士卒纷纷倒地,鲜血瞬间从伤口汩汩流出,渐渐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岛津军显然整体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相良军的铁炮火力如此猛烈。
新纳忠元眉头一皱,他与阿苏惟将在日向有过交手,那时的铁炮队便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只是没想到相良家竟然也能装备如此多。可如今,这些铁炮的射击不仅密集,而且节奏分明,显然是又经过了系统性的训练。
“继续进攻!不要被铁炮吓住!”新纳忠元厉声喝道,他自然不信,仅凭几门铁炮,就能挡住他岛津家的精锐。岛津军重新鼓起勇气,举着木盾,冒着枪林弹雨,试图拆除鹿砦。但就在这时,鹿砦后方突然冲出一排排手持木牌和长枪的相良军。
相良军三人一组,前排举着厚重的木牌,挡住岛津军的长枪劈砍;中排手持长枪,从木牌的缝隙中向外猛砸;后排则弯弓搭箭,不断射杀试图靠近的岛津军。这正是阿苏惟将从明国带来的《纪效新书》,并从中吸收改良的小队战术。小组模式打破了传统一领具足的单兵作战模式,将士卒编成协同作战的小队,攻防一体,效率远超单一兵种作战。
岛津军的进攻一次次被击退,山谷中渐渐堆满了尸体。相良军的铁炮队持续射击,铅弹不断收割着生命,而小队士卒则依托鹿砦,死死守住阵地。新纳忠元看着伤亡不断增加,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意识到,自己有些低估了相良军,尤其是这种全新的战术,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改变战术!派弓箭手压制两侧高地的铁炮队!”新纳忠元下令。
岛津军弓矢队立刻上前,朝着两侧高地射箭。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相良军的铁炮手不得不暂时躲在掩体后,再加上铅弹的消耗巨大,还击频率明显降低。岛津军趁机发起猛攻,终于突破了第一道鹿砦。
“守住第二道鹿砦!绝不能让他们再前进!”赤池长任手持薙刀,亲自率军反击。他身先士卒,冲入敌阵,薙刀一挥,便将一名岛津军劈成两半。相良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纷跟着赤池长任奋勇杀敌。
山谷中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短兵相接,刀枪碰撞声、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相良军虽然占据地形优势和战术优势,但兵力毕竟处于劣势,随着时间推移,士卒的体力逐渐透支,伤亡也越来越多。
赤池长任的手臂也被砍中一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了手中的薙刀。但他丝毫没有退缩,依旧在阵前指挥作战。相良义阳站在高地,看着下方浴血奋战的士卒,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这样下去,就算能守住阵地,自家的军队也会伤亡殆尽。
“援军怎么还没来?”相良义阳喃喃自语,目光不断望向远方。他派出的信使早应该已经抵达阿苏家和伊东家,可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援军的消息。难道他们拒绝了自己的求援?还是在路上遇到了岛津军的截击?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气喘吁吁的跑上高地:“主公!岛津军第二阵也开始进攻了,我们的士卒快顶不住了!”
相良义阳回头望去,只见岛津军第二阵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山谷,与第一阵残兵会合,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势。第二道鹿砦已经摇摇欲坠,相良军节节败退,连同赤池长任在内,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
“顶住!一定要顶住!”相良义阳拔出腰间太刀,大声喊道,“我相良义阳与诸位共存亡!”他正准备率军冲下高地,与士卒并肩作战,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骑马飞奔而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主公!援军!是伊东家到了!”
相良义阳猛地抬头,顺着斥候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骑兵队伍,大约三百人,旗帜上绣着伊东家的家纹。为首的正是他的岳父,日向国伊东家大名伊东义佑。
“岳父大人!”相良义阳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伊东义佑的骑兵速度极快,很快就抵达了山谷外侧。他勒住马缰,看向高地上的相良义阳,高声喊道:“莫慌!老夫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伊东义佑大手一挥:“儿郎们,冲锋,杀退岛津贼!”
三百伊东骑兵齐声呐喊,挥舞着手中长枪,朝着岛津军侧翼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