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招致毁灭。”
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自从肝付兼续隐居后,肝付家就陷入了二元权力的怪圈。肝付良兼的命令,老臣们阳奉阴违,非要等肝付兼续点头才算数。而肝付兼续的谋划,又遭到肝付良兼亲信的质疑,认为他退而不休。
战略方向上,求和派与主战派更是争论不休,一会儿有人主张派使者去萨摩谈判,一会儿又有人提议向伊东家求援,反反复复,始终没有定论。
“够了!”肝付良兼终于忍不住喝止了两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此事容我再想想,你们先退下吧。”
祢寝重长和伊地知重秀对视一眼,都带着不满退出了天守阁。空荡荡的阁楼上,只剩下肝付良兼一人。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志布别馆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父亲隐居的别馆里,此刻一定也在召开秘密会议,那些老臣正围着父亲商议。而自己这边,却连一个统一的决策都做不出来。
这种内耗,就像一把钝刀,正在一点点割碎肝付家的根基。
而远在萨摩的岛津义久,早已看透了这一点,正磨利了刀锋,准备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致命一击。当肝付家还在为求和与对抗争论不休时,萨摩国内城,岛津义久正站在一张巨大的九州地图前,听取家臣汇报。
地图上,大隅国被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标注着伊集院忠栋的名字。
“主公,忠元已经按照计划,率军拿下了相良家的大口城。相良义阳亲自驰援,双方在初栗山遭遇,战事当会胶着。”山田有信指着地图上的肥萨边境,如此汇报道,“肝付家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根据细作传回的消息,肝付兼续在隐居后,肝付良兼与老臣矛盾重重,家中争执不下,目前还没有做出任何应对部署。”
岛津义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从继承家督之位后,他就制定了先取大隅,再吞日向,最后统一九州的战略。而拿下大隅国,便是这最关键的一步,而利用肝付家的内耗,实施声东击西之计,便是他的第一手谋划。
“新纳忠元的任务,就是吸引相良家等的注意力。”岛津义久缓缓说道,“肝付家与伊东家素有牵扯,而近来伊东家又与肥后两家走的颇近。按常理来说,相良家遇袭,伊东家理应出兵驰援。如今,伊东家既然被调往相良家地界,那么一旦肝付家这边出事,他们根本无力同时出兵。这正是伊集院忠栋动手的最佳时机。”
岛津义久看向站在一旁的伊集院忠栋,这位岛津家的实力派,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是岛津义久当下最为倚重的存在。“忠栋,你率八千大军,兵分三路,突袭大隅国北部的加治木城、大弁礼城和栉间城。这三座城是肝付家在大隅北部的核心据点,拿下它们,就等于切断了肝付家与日向伊东家的联系,进而将整个大隅国纳入我们的包围圈。”
“遵命!”伊集院忠栋单膝跪地,沉声道,“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在十日之内,拿下这三座城池,为岛津家打开大隅的门户。”
“切记,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岛津义久叮嘱道,“肝付家守军大多是临时征召的农民,战力低下,且内部不和。我已派人联络城中的不满分子,策反他们作为内应,届时你再发动突袭,必能事半功倍。”
伊集院忠栋领命而去,率领大军从萨摩出发,沿着海岸线悄悄向大隅国挺进。为了隐蔽行踪,岛津军昼伏夜出,避开了肝付家的边境哨卡。与此同时,新纳忠元在初栗山挫败的消息传来,岛津家战败的战报传开,进一步牵制肝付家的注意力。
消息传到加治木城时,肝付家的争论再次升级。
“谁再说岛津家不可战胜!”祢寝重长急得直跺脚,“他们攻打相良家不也战败了,当下我等当整饬城防才是真!我们联络伊东家等,增兵北部诸城,否则一旦岛津家调转方向,我们大隅国可就彻底完了!”
“不可!”伊地知重秀立刻反对,“这很可能是岛津家的计谋。岛津家的实力咱们也都清楚!如此轻易便被相良家他们击败?该不会是他们故意放出的消息,指不定真实战况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我们现在应该坚守主城,静观其变,等局势明朗后再做决定。”
“静观其变?”祢寝重长气得浑身发抖,“等局势明朗了,大隅北部早就丢了!伊地知大人,你是不是收了岛津家的好处,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
“血口喷人!”伊地知重秀也动了怒,“我这是为了肝付家存续着想,不像你,只会逞匹夫之勇!”
两人再次吵作一团。
肝付良兼看着眼前